可事實上,噴泉完全被喪屍占領——因為那血水,毫無準備沖進去肯定是死路一條。
可他們現在也是十萬火急,喝過泉水的喪屍像不會倦怠般橫沖直撞,再這樣下去被扯成碎片是必然的。
“紅布不要離身,喪屍最怕這個,然後過去就好了。”卡尼見衆人犯了難,指了條明路——應該是明路。
“你讓我就這樣沖過去,這不是讓一塊肥肉樂呵呵地沖入狼群嗎?雖然卡裡是你弟弟,可不興害人啊兄弟。”
聞言卡尼攤了攤手,樂呵呵地“飄”到水池邊坐好,晃着自己的腿。
江譯傻了眼,看着周圍不斷湧進追逐的喪屍,思考了片刻,心一橫,麻利的把紅布系在身上,拿着那把易塵給的小匕首全力加速沖向水池。
“江譯!”
易塵反應最快,江譯加速那一瞬間便伸出了手,奈何還是晚了一秒,腳步一旋猛地一個發力緊随其後。
“把紅布系在身上!”
江譯喊着扭頭已經到達水池,姿勢瞬變成攻擊狀态,閉眼沖了進去。
撲通——
過大的動作揚起了塵土,江譯适應着黑暗張開眼。
嗯?
什麼情況?
周圍安靜極了。
雙腳觸地,巨大的沖力讓江譯好不容易穩住腳步。
哪還有什麼喪屍,這裡面竟别有洞天!
正在黑暗中摸索的江譯走的很小心,
咔哒,咔哒……
“誰?”
腳步逼近,江譯後退了兩步,奇怪的是,那人停住了。
“是卡裡嗎?”
視覺喪失,耳邊擦過掌風,江譯歪頭堪堪躲過,皺起了眉問着。
“你是——”
冷冽的聲音在空間響起,竟是江譯開的口。
“呵。”
面前的人發出嗤笑,靜默着,沒有繼續出手。
江譯則是繃緊神經大氣不敢出,身上的每個毛孔都在感受着對方,江譯索性閉上眼,敏銳的用耳朵察覺四處的響聲。
“噔——噔——噔——”
遠處傳來腳步聲,江譯右手摸上剛收在腰間的匕首。
“嘿!”後背被打了一下,隻見有盞燈光透過眼皮亮了起來。
“不是,江譯你在神神叨叨什麼呢?怎麼二話不說就跑了?死了怎麼辦?”易盧二人奔了過來,當場一人給了江譯一記。
江譯默默收好匕首捂着頭,借着他倆手裡捧着一盞蠟燭,環視一圈,湊到易塵身邊,:“塵哥——差點就吓死了,還好你們進來了。”
黑暗裡的易塵的臉布滿了黑線,道:“哼,死了活該。”
瞅了一眼面前人的表情,江譯砸吧砸吧嘴,委屈地低下頭:“總要有人去驗證,可不能拉上墊背的吧。”
“哎呦大哥們,别磨叽了,快找找有沒有機關能讓我們出去吧,雖然有人陪路上不孤單,但我可不想跟兩個大老爺們兒啊。”
盧——點燈人——卡——被冷落——斯,見不得眼前這番光景,說完還雙手合了個十,便扭頭摸索牆壁去了。
低着頭的江譯瞥了易塵一眼,見那人在查找開關,便屁颠屁颠跟在後頭。借着燈光,衆人查探了一番,就是個普通的通道,隻是牆壁上挂滿了鏡子。
沒有燈要這麼多鏡子有何用?
“哎!你們看這兒!”盧卡斯指着一處牆面喊。
三人望去,在清一色灰磚中那是塊顔色較深的一塊磚——實際上是個矩形的凹槽,不過燭光的探照範圍有限,且陰影幹擾,讓它不明顯。
“這是放什麼的?”
“方形的東西吧?”
“會不會是,日記本?可本子已經被卡裡拿走撕碎了。”易塵用手比劃了一下坑位的大小,問。
江譯眼珠子靈活動了一周,從自己的衣服内掏出一本書本樣的物品,開心地遞給易塵。
“還好留了一手。給他的時候用技能複制了一份。”
盧卡斯豎了個大拇指,就連易塵也多看了他一眼。
他們在方槽放好本子,果不其然,片刻,石牆升起,通道的後面又出現了通道,而且地上新增了紅地毯。
一行人繼續前行,憑借着微弱的燭光,不知走了多久,隻見前面出現了一點光,光下有個黑色的人影,像是等待他們已久,他坐在椅子上,看着投射到對面白牆上的影像,放映機一張一張切換着黑白的照片——正是他們收集到的那些畫像。
“卡裡?”
“是我,我的好朋友們,真虧你們能找到這裡。”
他從椅子上起身,關掉身旁的投影機,雙手打開做出一個歡迎的動作,英式小禮服一絲不苟地穿在身上,明明隻有十五六歲的樣子,可身上的壓迫感無法讓人忽視。
“怎樣才能出去?”易塵冷不丁地開口。
哪知卡裡不急不慢,從容走到他們面前,微微笑着,說:“别着急啊朋友們,你們來我可是很歡迎呢,可是你們也太不小心了,你們身後,可是跟了幾隻小耗子呢。”
“小耗子?”江譯驚訝問。
“嗯對,有那麼三四個人吧。”易塵緊盯卡裡,不緊不慢地回。
盧卡斯也點點頭表示認同。
剛才沒注意到,卡裡把玩着手裡的飛镖,漫不經心地踱着步:“别那麼嚴肅嘛,别看我這樣,我還是很溫柔的。”
就這樣慢慢地走,也不知道說給誰聽,聲音在空曠的通道裡回蕩着,竟産出了威懾力。
“怎麼?都這個份上了,還不知道幹嘛嗎?”
說到這兒他停頓了一會兒,沒人應他,他竟也不惱。
“不出來的小耗子——是會被憋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