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倆人被突然的喊叫引起了注意。
“血,那裡面有血!”
打趣的倆人迅速跑到發聲的地方,隻見小潔指着那個碗,臉色煞白。
白碗好好地放在那兒,可是裡面盛滿了血,漸漸的,在衆人的注視下瓷白的碗竟被血染透,通體殷紅。
衆人湊近看,碗體内竟密密麻麻的布滿了紅線,漂浮着——不,不對,是遊動着。
“它——它——活過來了!”
那紅絲扭曲着,像是吸血的蟲,不斷扭動着自己的身子,附在碗壁上,像是下一秒就要沖出來。
“你們他媽的都幹了什麼?!”
張強狂怒一聲,衆人噤聲,尤其是小潔,在小聲地抽噎,臉上還挂着淚。、
“我剛才碰了一下。”
一句聲音不大卻很堅定的聲音傳出,在旁邊靜默的白囡瑩開了口。
“就在不久前我端起來看了一會兒,想着會不會跟牆上那句話有什麼聯系。”
可顫抖的聲音暴露了她的恐懼,但她還是說着:“我看着那個碗口有個裂痕,之後我沒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就跟劉默去看别的了。”
語畢,衆人又齊刷刷看向劉默,隻見他瘋狂擺着手,辯解道:“你們别看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白囡瑩錯愕地看着他,但他還是繼續說:“是她拿的,她做的事别賴在我身上,跟我沒有關系!”
“呸!操他娘的,劉默你他媽真不是個東西!”
張強說着就要過去給他一拳,哪知江譯攔下了他的拳頭。
“嘛,強哥别生氣,不跟他一般見識。”
“哼!”
“江譯說得對,”易塵走到碗邊,用戴着手套的右手擦了一下碗邊,撚了撚,“不跟死人一般見識。”
“......你,你什麼意思!”
沒理那個人,易塵問小潔:“你過來的時候,這個碗是什麼樣子的?”
“呃,”她擦了擦淚,“還不是這個樣子,當時就是碗裡有個紅點,我剛想湊近看一眼,結果......結果它就......”
呼~呼~呼~
話還沒說完,突然,所有的燭光晃悠着,燃燒變得極其不穩定。
“哎呦,這次又是什麼?”
啪——
所有的光熄滅。
衆人安靜起來,都緊繃着豎着耳朵聽,仔細地辨别着每一個方位,提防着每一個聲音。
咔哒。
奇怪的聲音從門口響起!
衆人慢慢轉向大門,悄悄後退着。
騰——
一盞光在黑暗中亮起,而亮光之上是一雙幹涸的黑眼眶。
“啊啊啊——鬼啊!!!”
“不是,客官們,你們在幹什麼?”
原來是進貨的管家回來了,他開門急忙點燈,想着太黑會吓到客人,結果還是看到了這樣一副畫面——
那個臉臭的客人身上挂着一個男人;一個紅發女客人邊哭邊尖叫;一身肌肉的客人手裡不知何時扛起了一把古董椅子就要朝他扔來;另一個女客人淡定地站着朝他抱歉地笑了笑;而另一個枯瘦的客人——
他正坐倒在地上,雙眼無神,嘴裡喊着不斷喊着“别過來别過來”。
“唉,老毛病了,開門的時候容易滅燈,抱歉各位,之前忘記跟大家說了。”管家抱歉地彎了彎腰,緊接着就去把剩下的燈點燃。
“所以你什麼時候從我身上滾下來?這是第二次了。”
看了一眼在暴走邊緣的易塵,江譯從考拉抱的狀态回歸正常,适當地咳嗽兩聲,将手輕輕搭在易塵頭發上:“哎呀~還好塵哥在我身邊,真讓人安心呢。”
“......”
說時遲那時快,江譯的手被某人擒拿在了背後。
“手!手手手!塵哥我錯了我錯了——”江譯龇牙咧嘴地喊着,“強哥,哎!強哥救我啊!”
吹着口哨,張強的眼神從倆人身上移開,默默放下了手中的椅子。
自求多福啊兄弟!
“這個碗?”口哨聲停,張強蹲下看,“他什麼時候滾到地上的!”
停止打鬧,衆人也圍了過來,那碗已被染得通紅,此時它正斜躺在地闆上,不知是什麼時候掉下來的。
“劉默!你說!是不是你幹的?”張強一把揪起在一邊神神叨叨人的領子,“這麼重要的線索你扔地上,你他媽是想害死我們嗎?”
“......不是我,不是我!我什麼都沒做,我什麼都沒做,是他自己過來的!”劉默胡言亂語着,像是失了魂的活死屍。
“不是你?不是你難道是碗自己跑到你手上的?”
張強松開手,劉默癱軟在地闆上,斷斷續續的說:“不是我......不是我......為什麼都怪我!對!對!瑩瑩信我,瑩瑩信我就好了!嘿嘿——嘿嘿嘿——”
“别管他了,已經瘋了。”江譯看着地闆上的人皺起了眉頭。
“當——當——當——”
“子時到了,客官們走吧,到時間睡覺了。”
“請随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