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
易塵看着眼前的瓶瓶罐罐桌子椅子,然後轉頭用像是看精神病的眼神看江譯:“你要不再睡會兒?”
“……”
江譯看着“随地大小變”的“生物們,他有點欲哭無淚。
“真的,他們還會說話。”
他還不死心,拽着易塵辯解道,易塵卻輕笑一聲反問道:“是嗎?說什麼了?”
江譯兩眼放光:“你信我了?他們說咱們吃飯弄他們一身味,還有抱怨我昨天踹到他們,還有就是天天姿勢太累了,還有……”
易塵略有所思着:“嗯?”
江譯回:“真的,信我,他們是人皮變的。”
易塵點點頭,認真道:“你要不還是睡會兒吧,睡眠不足會讓人神志不清。”
“……真的是,肯定不是我的幻覺,我都扇了自己……”
“什麼幻覺?”冷不丁張強冒了一句,“我去,什麼時候睡着了。”
“江譯出現幻覺了嗎?”一旁的小潔也醒了,有點蒙蒙的。
“我……”看了眼早就走上前研究線索的易塵,江譯搖了搖頭也湊了過去。
算了,反正這個遊戲對他一堆BUG,就當是錯覺好了。
下次再出差錯直接把自己打暈算了。
吱呀——————
枯朽的老木門又吱呀着被推開,隻見管家黑着臉拿着自己的小破燈籠進來,他把小燈籠挂好就要開口罵:“你們這些客人,怎麼自己偷跑來了?”
一群人大眼瞪小眼,真是三丈和尚讓人摸不到頭腦。
本來昨晚害怕得沒睡好,現在又聽這個老登一張嘴就沒好話,張強這個暴脾氣直接忍不了了,直接回:“你昨天都沒領我們走你這個管家怎麼當的。”
管家:“你們不會自己走嗎?”
張強:“哎,你這個老東西你都不叫我們,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走的,我們怎麼走?”
管家:“你們自己不會看嗎?”
張強:“……”
我看,我看,我看個錘子我看!又是看線索,現在還得照顧NPC了?
張強撸起袖子直接就要往前。
“算了算了,強哥不至于不至于。”江譯勉為其難地環着張強的腰勸着。
“讓開江譯,我今天就得打一頓這個老登,氣死我了!”
“算了算了,他反正就是個NPC,一輩子也就這樣了,算了算了,誰上個班還沒怨氣,算了算了。”
“切,竟然沒死。”管家悠悠地看了他們一眼慢慢地站在了櫃台後面,又重新翻起了賬本。
“你!”張強氣得扭過頭,踹了一腳旁邊的物品。
一想起剛才的一堆蠕動體,江譯一陣惡寒:“……”
“哦!”
突然一旁的小潔發出了動靜。
易塵問:“怎麼了?”
隻見她走到那個孔明燈旁邊,“我記起來了,當時那個副本裡,巫女被火燒盡,她死的時候身上穿的衣服上就有這幾個字!”
一有線索,張強立馬就把剛才那個小風波忘了,他連忙湊上前,打量着:“那這個線索毫無疑問是你的啊。”
“是啊。”小潔捧起那已被點着的孔明燈。
“可是那個女巫是個NPC啊,這也能跟我有關嗎?”小潔有些許的恍惚,這個遊戲是這樣玩的嗎?
一旁沉默不語的易塵突然插了一嘴:“你說你那個副本是什麼?”
“惡魔小鎮。”小潔回道。
“你要不試試,拿她走。”說着易塵指了指在埋頭苦幹的管家。
“啊?”小潔有些迷茫,“就這樣嗎?就因為我玩過那個副本嗎?感覺還是怪怪的。”
像是打算再思量一下,小潔把孔明燈放下,就在孔明燈即将落到闆凳上的時候,突然一個恍惚,一個沒拿穩孔明燈落到地上。
不好!
火一下就燒穿了外殼,再用不了多久它就會被燒得隻剩下灰渣。
“我不是故意的!”小潔連忙捧起它,“現在怎麼辦?”
小潔的腦門上出了汗,不知道是急得還是被火烤的,她跺了兩下腳,咬咬牙,忍着手被火燒的疼痛,沖到櫃台前。
“我要這個了!”
管家一驚,看着即将燒得隻剩燈骨的燈,管家翻了翻賬本,在上面畫了一筆。
“好了,可以走了。”
小潔:“啊?不用交什麼東西嗎?”
上次囡姐明明交了幾根頭發絲。
管家:“不用,每個人情況不一樣,已經有人給過了。”
“好吧。”
小潔捧着一團火,站到門前,像先前一樣,急匆匆地被白光吞噬,消失不見了。
剩下的三人看着她匆匆忙忙地離開,甚至連招呼都沒打,不過當下最要緊的不是小潔的離開,因為現在在場的三個大老爺們中,其餘兩個都挂在易塵身上。
易塵額頭青筋暴起,他最近是長得很像某個品種的樹嗎?!
易塵忍無可忍:“都給我下去!”
“可可可可可是,”江譯放下自己的腿,“剛才你們都看見了吧,我早晨沒騙你吧。”
張強也放開了自己的胳膊:“看見了看見了,那個凳子肯定是動了!”
二人重新站定後易塵活動了一下肩膀。
他也看見了,不過不是闆凳動。
其實是在小潔松手的一刻,那個孔明燈自己跳下去的。
即便是要燒毀也要讓小潔帶她走嗎?
易塵沒再管身後兩個神經質的兩個人,走到牆邊,果然又更新了,隻不過這次在裙子下面又出現了新的兩行——
【我是一棟屋子,我朽了,主人把我的一部分做成了棺材,那麼我是誰?】
【我是一個人,我死了,主人把我的一部分做成了這件屋子裡的所有東西,那麼我是誰?】
緊接着沒等衆人深究,隻見物品打着“哆嗦”,随着噼裡啪啦聲音的逐漸歇下來,三人才重新站穩了腳跟,
張強問:“什麼情況?”
突如其來的晃動讓三人晃了一下神,物品都被震到了地上
江譯:“不知道啊,現在這麼亂沒法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