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衆人都興高采烈,不知道是喝上頭了還是怎麼回事,笑聲不曾停歇。
但是如此熱火朝天的飯局上,那一抹平靜還是被江譯發現了。
瞅了眼劃着拳快要上天的幾個人,他看見身邊的人不悅地抱起手臂皺着眉盯着他們看,江譯慢慢湊到他耳邊用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着。
“塵哥,在遊戲裡呢,忍忍,忍忍就過去了。”
易塵:“......”
“你吃哪個?我幫你夾——哎!别走啊。”
忍無可忍的易塵站起來,衆人都錯愕地擡頭看他,尤其是牛峰滿臉不解:“你這就吃飽啦?”
“不餓,你們繼續。”
飯局像是僵了一瞬,緊接着在易塵轉身那一刻又熱了起來,“咱們繼續咱們繼續,剛說到哪兒來?哦對,說到那個村子啊,我們當時可是差點就交代......”
見人回到甲闆下面,江譯趁沒人注意,悄悄離開飯桌進了廚房,又下了舷梯走到卧室門口,對着緊閉的門輕輕敲了敲。
“沒鎖。”
聽到回應,江譯輕推開門:“自己一個人坐床上不孤單啊?”
“你也不餓?”
“我餓啊,”江譯邊說着邊從懷裡拿出一個方盒,“可我一個人吃不下去,這不來找你拼個飯。”
把餐盤擺開放在窗戶下面的小桌上,江譯把幹淨的筷子遞給觀察他動作的人。
“拿着。”
見易塵還不伸手,江譯笑着傾身硬塞到他手裡:“吃吧,這些是吃之前我拜托田宇裝好的。”
聞言易塵這才動了筷子。
“不是我說,塵哥你這得适應,在船上,畢竟是多有...”
話還沒說完,隻聽見清脆的筷子聲。
江譯擡頭,果不其然易塵正陰着臉看着他,本能的,江譯多塞了兩口吃的:“我錯了,我不說了,我吃飯,我閉嘴。”
說着又夾了兩塊肉到易塵面前:“你也多吃。”
見他這般,易塵又拿起筷子吃着,緊接着又像是想到什麼,迅速轉身回到自己的床,手伸到夾縫裡摩挲着。
“找什麼呢?需要幫忙嗎?”
疑惑着起身,還沒等站直,就被對面一隻手制止住了。
“不用,沒什麼,吃飯。”
易塵又重新坐好,江譯手持筷子朝他的床看了一眼,除了他坐出的褶皺外,與出門前無異。
外面像是起了風,海鷗還是别的什麼鳥在上上下下費勁地飛着,海浪也是一排接着一排,船也跟着上下颠簸着,甲闆上的人大概是沒吃完,走來走去的腳步聲就在倆人頭頂上清清楚楚地不間斷地響着。
面前的人吃完不收拾也不離開,隻是抱臂靜靜看着他在暴風吸入,以至于江譯有些不好意思,具體體現在巴拉米飯的速度都慢了一拍。
“我……”江譯緊急咽了一口,“我臉上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嗎?”
易塵還是保持着姿勢漠然地開口:“沒有。”
“那你老盯着我幹什麼?”
江譯長舒了一口,眼神一轉又吃了一口米,哪知眼前的人全然沒有給他安穩吃飯的機會。
“你今天為什麼想親我?”易塵不動聲色地問出來。
幹飯的動作僵住,江譯口中的米突然就沒了味道,吐也不是咽也咽不下去,他對上易塵審視的眼神,這次他沒有把自己的瞳色藏在黑色後面,像是大海,江譯覺得有些喘不上氣。
“我……”
甲闆上面突然傳來的重物聲像是江譯猛烈的心跳聲。
江譯不知道怎麼說,應該說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有那個舉動,隻是他覺得就應該在雨夜的巷口擁抱他,在海浪翻湧的船上深吻他。
他不清楚。
他自己也不明白。
“塵哥!”
砰砰砰——
思緒被猛烈的敲門聲拉回。
“譯哥!你們在裡面嗎?”
走到門口,江譯拉開插銷,隻見一臉着急汪渺,活像是火燒屁股的猴子。
“怎麼了慢慢說。”易塵也走到門口問。
“慢不了,他們喝多了打起來了!快上去勸勸,再這麼下去就打死了!”
易塵和江譯交換了個眼神,二話不說立馬沖到舷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