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死,單憑我們兩個不夠。”
“那怎麼辦?”孫文石不再抓狂,向前一步緊緊抓住齊本清的肩膀,“本清叔一定要幫我啊!”
“别急,還缺兩個人手。”
齊本清坐好開始盤算着,正巧外面的雷炸響,把另一邊削着蘋果皮的江譯吓了一跳,果皮斷裂掉到地闆上,他彎腰撿起。
“都幾月了還打雷,隻能說不愧是遊戲世界。”
把蘋果遞給對面的人,江譯小心翼翼把水果刀折疊好,“我剛才上去的時候碰見齊本清了。”
“他去找牛峰問能不能返航。”
易塵漫不經心咬了一口。
有點酸。
剛把蘋果皮扔掉的江譯眼神可亮了起來,不由分說坐在易塵床鋪上崇拜道:“你這都知道?”
“他噸數夠了又遲遲不返航。”
“有道理,而且還是釣最多的,保送卡卻遲遲都拿不到手。”
咬了兩口不愛吃,把蘋果放在桌闆上,突然易塵把他拽起來,手伸進床與牆壁的夾縫中抽出一把刀——獎勵關中那把通體漆黑的長刀。
“怎麼會?”
江譯皺了眉,為什麼遊戲中會有他本人的東西。
“别驚訝,我給你的那把刀你帶着嗎?”
“唰”一下把長刀抽出,打量似的正反看了兩眼,又幹淨利落插了回去。
“帶了。”
江譯撫上腰間的金紋匕首。
“還算聽話。”
易塵把刀杵在床頭,本人卻躺下,“再睡會吧,一會兒要逃命了。”
“當然,主要是你。”
說着還特意睜開眼看了他一眼。
江譯正襟危坐,面容嚴肅:“你是說‘海神’要來了?”
“你要那麼理解的話,也沒錯,反正下場都一樣。”
“我更好奇了。”江譯又開口。
“好奇什麼?”易塵閉上眼。
“你就好像把所有的遊戲都玩過一遍一樣。”
他在人皮那一關就發現了,易塵一開始就知道有個隐藏空間,而隐藏空間裡的畫又恰恰是與他匹配的,以及自己在獎勵關看到的喪屍群。
“你吓傻了?”
易塵翻身而起,抓過長刀放在床上:“誰會跟你一樣1%的進度,我不是神仙,玩那麼多我早就出去了。”
不對。
肯定有東西隐瞞。
“現在就查我了?”
江譯慌了,“不是,不是這樣,就是覺得你厲害得有點不符合常規了,而且你是不是對我……”
是不是有點太好了?
後面的話江譯沒說,但對面的人很明顯錯意了,有些輕蔑地回道:“對你什麼?早想害你的話,你覺得還能活到現在?”
輕描淡寫地一句卻讓江譯回了神,不知為何多了份不自在。
“其實我最近總是多夢,夢見一些不太屬于我記憶的場景。”江譯有些懊惱地捶了一下腦袋,“這不會是在遊戲裡面祭天的前兆吧。”
“什麼遊戲這麼低級。”
雨點不知何時砸了下來,船身随着海浪開始颠簸,江譯皺起眉頭,一改往常的語氣,更像是審問:“易塵,我好像真的見過你。”
“哦?”易塵卻不為所動,“每個見過我的人都這麼跟我說,他們有的想要活命,有的想要我的命,有的想要我。”
“你又屬于哪個方隊?”
眼裡像是寒鐵,江譯又突然覺得他陌生。
船身又颠簸起來,頭頂上傳來走動的腳步聲。
“我認真……”“噓——”
船甲闆上的人走路聲音消失了,易塵把刀藏進自己的大衣中:“走,去船艙底!”
江譯緊随其後,路經還敲了敲汪渺的門,不等解釋就給高中生薅走。
“幹嘛去啊?”
“殺鱿魚裝箱。”
易塵先下到船艙底,下面很亮,待處理的鱿魚還在傳送帶上躺着,插在刀筒裡的殺鱿刀還剩一半。
“你們怎麼才下來,我們都弄好幾箱了。”
“快來,牛峰他們可不見得能下來,真不知道這個鬼日子什麼是頭。”
“臭死了,真想早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