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陣痛感。
肯定秃了一塊。
江譯報複般伸手把帽子小幅度颠了颠,裡面的小人毫無防備地翻了兩個跟頭,索性直接躺下,鼓着腮幫子生悶氣。
“什麼本這麼刺激?”
見眼前的人來了興緻,但江譯不想多嘴,問:“我餓了,吃飯去,一起嗎?”
“不了不了,我要進去弄票大的。”
盧卡斯眼裡充滿鬥志,但江譯有件事很好奇。
“你要那麼多錢幹什麼?遊戲裡面又不能用。”
“啧,也不是不能用,偶爾還是有點用處的,”盧卡斯神神秘秘,“沒事,你是用不到的,而且這裡面生活這麼無聊,有點愛好有利于活着,走了啊!”
把“帽子公主”拿出,他生着氣背過身不跟他對視。
“怎麼了?”江譯憋不住笑,“生氣了?”
見還是無情地背影,江譯捏着給他掉了個面,看着一臉不爽的人,哄着:“真生氣了?”
“嗯。”
單音節發出,江譯笑着解釋着。
“你自己說不能暴露的,我這不是照做嘛。”
“那你給我一巴掌還讓我打了滾?”
“緊急情況,保證不會有下一次。”
“呵,信你?你個死渣男。”
江譯:......????
怎麼這蒼天的屎盆子就給他扣頭頂上了?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誰渣?”
蒼天有眼他江譯活了二十六年就談了那麼一次戀愛還莫名奇妙給踹了,有苦難言啊!
“江譯你閑得慌?”
突然冷飕飕的聲音從側面傳來,他和小人同步側臉看着面無表情的本尊。
“不是!”
趕緊把手裡的小人往身後一藏,哪知易塵這個人簡直就是BUG中的BUG,在他行動之前就伸手就給他抓了過去。
“放開我!”小人掙紮着,湊近點看都能看到眼角的淚。
“不聽話?”
小人和江譯在一條線上,以至于不知道易塵這句話是說給他倆誰聽的。
“憑什麼!”小人擰着鼻子非常不服氣,看着易塵的眼質問,“我出來一次都不行?”
“不、行。”
毫不猶豫,毫不心軟,斬釘截鐵。
這就是他易塵。
“為什麼!你反正也不會跟他......”
“閉嘴!”
陰着臉用平常的語調說着,小人卻聽出了惱怒。
江譯在一邊好整以暇的看着長得一樣的一大一小,某種程度上有點詭異的和諧。
他最終也看不下去了,畢竟是跟着自己出來的,人嘛,還是要講點責任心的。
“算了吧易塵,他就是個小道具,不必一般見識。”
易塵:“嗯?”
小人:“江譯!”
兩聲同響,并且都看向他,眼神犀利得出奇的一緻,看得出都對他的回答非常不滿意。
江譯識相地閉了嘴。
于是關于“放手”“不放”的對話一直持續到了吃完午飯,終于小人累得像吊死一樣睡了過去,把他平放在易塵手裡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哭得太猛了,偶爾還一抽一抽的。
“把他藏好,”易塵嫌棄般扔回給易塵,“讓别人發現你會在那之後的第七天死去。”
“呃......”
想到剛才小人還毫不在乎地在賭場裡豪擲了一百萬,江譯出于保險還是問了問。
“那個......就是啊,能問一下為什麼是第七天死去......嗎?”
推開賓館的門,易塵用一種非常日常的口吻說着:“第一天晚上左腿,第二天晚上右腿,第三天晚上右手,第四天......”
“停停停!”
江譯聽得頭皮發麻,趕緊摸摸自己的雙臂:“我保證,不會有第三個人看見他,我保證!”
說完還非常幼稚地舉起自己三根指頭以示虔誠。
“嗯,行吧。”易塵應下。
深呼一口氣,江譯像是又想起什麼,抓在易塵關房門前問了一嘴:“易塵你有沒有那個像個黑色石頭一樣的東西?”
易塵盯着眼前好奇的人,嘴角突然扯出一抹笑:“想知道?”
江譯點頭如搗蒜。
他可太想知道了!那可是攻略啊!
“想着吧,想着活着才有盼頭。”
緊接着毫不留情地關上門,嚴絲合縫。
江譯一臉他就知道會是這樣的表情,可“嘎啦”一聲,門把手又被人從裡面按下。
難道他改變心意了?
隻見易塵遞出一把剪刀,看形狀應該是他來第一天從門縫裡見到過的那一把,江譯有點蒙,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
“你那個頭發,修一修,”末了還補了一句,“審美太超前了。”
看着又被關上的門,江譯疾步回自己房間看着鏡子裡的自己——
左邊半邊的頭發被“啃成”毛寸,右邊則是本來的長度,而後腦勺的左下角“莫名其妙”多了一塊“斑秃”。
顯得活像小學生時候見到的殺馬特家族。
江譯把趴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小人一腳踹醒。
“又幹嘛?!”
“好心提醒你,理發師這一行不适合你,趁早轉行。”
小人白了他一眼,然後又睡了。
“傻逼江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