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一想,江譯好像真的是他們一行中最高的。
莫非!
以為發現規律的男人激動地嘴都不會說話了:“易塵哥!易塵哥!這些藤蔓會不會是按照身高抓的人?我剛才摔倒了,他就沒抓我,你說我們是不是爬上去他就不會抓人了?”
極度渴望贊同的少年隻是獲得了一盆冷水:“我很矮嗎?”
“不矮......”
也是,藤蔓也沒抓易塵。
易塵說不太多,見人知道自己的結論錯了就沒繼續開口,走了沒兩步,就看見一群挂了彩的人站在墓冢之間,站在c位的是小導遊。
“辛苦各位了,我們到了。”
衆人看着易塵懷裡的人,隻是倒吸一口涼氣,不知道什麼神力能抱着人爬山,他們大氣也不敢出,就看着易塵把人輕放在不知道哪家的墓碑前讓他倚靠着。
“回去我再算賬。”
别人不懂,小導遊可慌了:“不是我不是我,我就一個打工的。”見後面衆人視線異樣,小導遊又補充:“......真幸運竟然活下來了,哼,下次可就沒這麼好運啦!”
衆人感到一陣惡寒,易塵也是眯起眼。
小導遊連忙揮揮手裡的旗子:“女爵大人最近氣色不佳,所以呢,今天我們要從這些貢品中找一些東西,東西太多一會兒我一個一個跟你們說要什麼,現在可以四處觀光一下,我把要找的東西記在一張紙上!”說完又打開自己的頭骨,周圍的人忍不住幹嘔。
江譯的眼皮微動,易塵半跪下拍了兩下他的臉,皺着眉看着人慢慢睜開眼。
“呃...”江譯摸着臉上的手拿下來:“這是到哪兒了?”
易塵把手抽回,盯着他的眼問:“你在裡面幹什麼了?”
他不問還好,一問江譯想起來了,擡起自己的左胳膊,那道血痕觸目驚心,江譯當場哀嚎:“啊!!!好疼啊!!”
易塵:“......”
然後淚眼婆娑的把胳膊湊到易塵眼前,委屈:“我好疼啊塵哥,太吓人了,我從來沒被怪物抓走過,太吓人了哼嘤......”
這下不隻易塵無奈了,那些本該參觀的人也聞聲趕來,有的人受不了甚至朝他扔了個樹枝。
易塵歎了口氣,像是懸着的心終于松開,他擡起易塵的胳膊,把自己的風衣“呲啦”扯了個長條纏在他小臂上。
“先将就着,等回去給你換繃帶。”
江譯點點頭:“你的刀太鋒利了,砍完一節藤蔓餘下的刀刃都能劃成這樣。”
“所以呢?”易塵朝他伸手:“不想要就還我。”
江譯卻把胸口捂得死死的:“我可把刀放在胸前了,你要是硬搶我可就喊人說你非禮了。”
額頭青筋暴起,易塵憋了口氣站起來。
這個傻子,虧自己白多想了,以後再懷疑他自己就去懲罰關待上三天三夜!!
“哎哎!易塵!不是...哥!塵哥!!”穿風衣的人越走越遠:“哎!我可還是病号呢哥!!!就這麼走了???”
見把人氣跑了,江譯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把刀拿出趁人不注意重新放回到腰間,然後跑到陳明傑旁邊:“現在幹嘛呢?”
陳明傑被他吓了一大跳,後退三舍哆嗦着:“要死啊!吓死誰?”
江譯瞥了眼遠處倚在樹幹上閉目的人,回過神笑着道歉:“我錯了,忘了你膽子小了,現在這是幹什麼?”
一圈人圍着一個腦洞大開的人,嘴裡小聲念叨着,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領任務呢。”陳明傑小聲說:“導遊說要給不死女爵找東西,每個人的都不一樣。”
江譯粗略看了一眼,大概是十五位左右,這麼久沒上來,生還的希望幾乎為零了。
江譯排在陳明傑後面,陳明傑領了自己的血迹小紙條念叨着去了一邊,江譯朝他們這個骨骼精奇的導遊伸出手,導遊擡頭看了眼,滿不情願地給了他最後一張。
“頭骨......要求二十歲左右年輕女子......”
江譯翻了翻紙條,又看了眼遠處的易塵,問:“你這認真的嗎?誰家貢品是這玩意兒啊!”
“啊!!我找到了!!三十歲左右男子的左眼球!!是位畫師的!!”
江譯:“......”
還真有啊......
既然如此也沒有别的辦法,江譯走到一邊挨個墳墓看他們的生平,還好是正常字不是什麼遊戲自創文字,否則自己就挨個都給拿回去。
“二十歲左右年輕女子......這個不對,太年輕了,”又跑到另一邊:“這個也不行,性别不對。”
腳步聲從身後響起,江譯收回看向墓碑的視線把手悄悄摸到腰上。聲音越來越近,沒等江譯回頭那人就開了口。
易塵:“不在那邊。”
江譯松了一口氣:“怎麼是你啊......”
易塵看着他鬼鬼祟祟,擡擡下巴示意着:“你腰怎麼了?”
“我腰......”江譯眼珠一轉手開始撓:“腰挺好的啊!就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有點癢...哎呦癢死我了。”
易塵看着他像蛆一樣抓跳蚤,歎了口氣:“來這邊,我找着你那個二十歲年輕女人的頭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