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隻有你了。”
聽他說完易塵臉更黑了,但終究還是沒推開身邊的這個無賴。
興許是聽見動靜了,玻璃房的女孩也離開鋼琴出來:“你們剛才在幹嘛?”
江譯蹲下揉了把她的腦袋:“在玩呢,畫了個畫。”
“哇!!叔叔你還會畫畫呢!”
身後的人莫名輕笑了一聲。
江譯:“?”
“叔叔可會畫畫了呢,想學嗎?”江譯又開始哄騙稚童。
哪知小女孩猛搖着頭。
“我不要,我隻想學鋼琴。”
還是個從一而終的。
好!不愧是他的兵。江譯張開雙臂,他要好好用一個強有力的擁抱鼓勵她,肯定她!
“哥哥,明明我們一起學的,你怎麼學那麼快呀,可不可以教教我?”
“?”
江譯看着拽着易塵褲腿的孩子,頭頂上緩緩冒出一個問号。
易塵沉默着看了兩秒那個揚起臉蛋一臉認真的孩子,終于是于心不忍:
“我會彈,我之前學過。”
什麼?
江譯頭上的問号就更大了。
“原來學過啊……”小女孩松開手,易塵躊躇了兩秒,看着失落的小女孩說:“想學我可以手把手教你,你很有天分。”
小孩子就是沒什麼别的心思,兩句話立馬就哄好了,她亮晶晶眨着眼:“真的嗎?我還以為我太笨了,學的那麼慢……”
“我抗議!!!”
易塵冷冷朝着旁邊哭喪臉的人送了個眼神,意思是有屁也别放。
但江譯早就練就了不看眼神純靠說話不經過大腦交流的本事:“我也要被教,騙子老師。”
“騙子老師,我嗎?”
“你欺騙我感情,”江譯嘴一撇:“辛辛苦苦教了半天結果是至尊強者,知道當老師為學生操心的感覺嗎?”
“就憑你那三腳貓的技術嗎?”
“……”江譯不幹了:“一片赤誠之心還被人嘲諷。”
唰得一聲,江譯立馬老老實實站闆正。
刀未出鞘,江譯的下巴被鞘低挑着被迫擡頭,這要是拔出來的話他脖子現在指定要!流!血!了!!!
讨厭,玩這麼花。
易塵盯着那雙戲谑的臉,自覺無趣,又無可奈何,歎了口氣把刀連鞘扔給他:“幫我拿着。”
易塵果然是學過的,教了兩天後小女孩的學習成果立竿見影,就連江譯也學會了半首新曲子。
這天傍晚練完曲子下山,算起來進來也有七八天了,生活是挺安逸的,但是總感覺忘記了點什麼。
“叔叔,哥哥,我要先回家啦,爺爺等着我吃飯呢!”
易塵點點頭,江譯說了聲好。
“唉,這麼乖的小孩,等我們出去了她怎麼辦?”江譯懶洋洋道,這個點往日村裡馬路上都是吃完飯出來玩的人,今天卻沒見幾個。
易塵倒是沒他想的那麼多:“她很聰明,自己會繼續摸索。”
“那你要幹嘛?”江譯順勢問了一嘴。
易塵:“什麼幹嘛?”
“出去啊…出去之後你想幹什麼?這個就是最後了。”
易塵想了一會兒:“不知道,可能回家看看……”
江譯撇撇嘴,心想果真沒有我。
聲音又響起:“然後再談個戀愛吧。”
猝不及防,江譯有些難以置信,而且他十分有十二分的肯定,那個人是自己!!!
“我願……”意還沒說出口,被匆匆路過的人打斷了。
那人直沖沖撞在易塵的手臂上,聲音不大不小地哎了一聲,然後擡頭跟易塵對視了一眼後。便匆匆忙忙低下頭。着急忙慌地逃也似的跑開了。
江譯皺起眉:“疼嗎?”
撞的那聲音可不小,要不然也不至于話都沒說完。
易塵搖搖頭,這點對他來說連撓癢癢都算不上,隻不過,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江譯還是放心不下:“回去看看,我不放心。”
“大驚小怪。”易塵不願意跟他說,自己朝着房子走去,江譯在身後一蹦三層高,急得不行,惹得街上的人都朝他們這邊望過來。
“要是撞脫臼了怎麼辦?你之前又不是沒有過!我可一點兒不信你說的什麼‘沒什麼事’,‘小傷’之類的東西。”
江譯攆上他,拽着另一隻胳膊推開門快步進了房子,砰的一聲聲響,屋子隔絕了外界,亮起了一盞燈。
外面街道冷清,看向他們的人卻仍然保持着望向他們的姿勢,半晌後,夜幕降臨,所有的房子都暗着,門卻被人打開,居民一個接一個地站到馬路上,一改第一天的熱情,所有人,都滿臉驚恐地望着整個村莊中的唯一的那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