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嗎？”

薄舟沉思了下，想到什麼似的站起身來，越過兩個人打開一旁的書櫃，謝瀾愕然看到裡面被隔闆分開的不同區域擺滿了信封。

薄舟尋找片刻，目光鎖定在一張便簽上，拿出對應的幾封信看了看，在心中默默地算數。

半分鐘後他看向楚聞：“你知道的那個‘羅歆’，今年多大了？”

楚聞很快明白過來他想确認什麼，搖頭道：“薄師兄，這些明星百度上寫的年齡不一定是真的。”

謝瀾插話：“年齡對不上，可以看下她的年級，這是公開信息總不能造假。”

他說着就去查。

不知是不是該感謝網絡過于發達，一個十八線小明星的消息，隻要有心去找倒是也能找到。

謝瀾照着屏幕上的字念：“小花羅歆于去年以文化課第一名、專業課第三名的好成績考入電影學院，這将是她參演的第一部作品，不知她會為我們帶來怎樣的驚喜——”

楚聞以拳擂掌：“錯不了，要真是巧合……”

他咽了下口水：“那也真是太巧了。”

薄舟搖搖頭：“就算真是她，我也沒有辦法。”

面對謝瀾和楚聞不解的目光，他解釋道：“隔行如隔山，薄氏集團的經營範圍和娛樂圈八竿子打不着關系，再者這些事也不是我該管的。如果她遇到困難有需要，可以再給我寫信，那時候才輪到我來想辦法。”

楚聞皺了皺眉，謝瀾聞言心裡卻沒什麼波瀾。

薄舟願意資助她上學和生存已經是雪中送炭了，羅歆總不能指望資助她的好心人像個老媽子一樣萬事包圓。

親生父母還做不到呢，所有事情最後都得自己去承擔。

薄舟補充：“不僅我的信息對他們來說是保密的，被資助人的信息對資助人也是保密的。”

他道：“如果早知道她是公衆人物，這封信其實就不應該給你們看。工會過去一直秉持的都是異地捐助原則，沒想到羅歆會到京市來。”

薄舟說着也覺得有些棘手：“就算我有心想幫，信息是從哪裡來的也是個問題。這封信隻能對面先提起，我這裡是不好主動曝光的，後續還是看對方意願吧。”

謝瀾搖搖頭：“師兄你已經做了很多了，不用自責。”

羅歆這次遇到的輿論其實都算不上事情，娛樂圈裡面大大小小崩人設的明星還少嗎？

這次事發，不知是哪個她身邊的人爆出來的消息，很可能與她這次要參演的作品有關，總之能拽她下來血賺，沒成功也不虧。

最後還是楚聞看得開：“既然我們知道了這件事的真相，就能幫多少是多少呗。哪怕沒事兒給她發私信鼓勵一下也是好的，隻是因為凹了個背景就被沖得這麼慘屬實有點冤。”

他雖然不追星，但因為經常高強度沖浪，對圈子裡的各種營銷手段也有所了解，所謂“貴族小姐”這個背景沒準兒根本不是羅歆本人的意願，而是公司強加給她的人設。

楚聞在薄舟這裡近距離地接觸到了真實的羅歆，自然對網絡上那個遙不可及的羅歆持懷疑态度，也難以避免地更相信自己親眼見到的前者。

這次探望，以一件沒讨論出個所以然的突發事件作為結束，謝瀾和楚聞把帶來的禮物留在了薄舟辦公室，回到研究所又開始了沒有盡頭的學習。

下午的時候，一個負責帶他們的師兄過來提醒道：“小謝，小楚，今年研究所的項目申報要開始了，你們如果打算參加的話就提前準備一下，項目書的提交截止日期大概在半個月多之後。”

他翻了下手裡的文件，确定了下具體時間：“六月二十号下午五點之前在系統上填報，然後提交給上面審批。”

怕兩個新來的學生不熟悉情況，他還特意提醒道：“建議能報的都申請一下，沒準兒就中了，也能鍛煉下你們寫本子的能力，以後都用得上。相關要求都在文件裡，你們到群裡看下。”

兩人謝過他，在各自的電腦上開始閱讀填報說明。

謝瀾雖然不缺錢，但是從小被克扣的經曆讓他第一反應是翻到資金資助那一欄。

【重點項目資金：三萬元；普通項目資金：兩萬元。】

楚聞明顯也看到了金額，感慨道：“一研所是真闊氣，學生項目都這麼多錢。”

謝瀾笑道：“别光看錢多，到時候結項拿不出成果，連帶學生導師一起拉黑，就是課題組的罪人。”

楚聞聽了這話絲毫沒被吓住，反而摩拳擦掌道：“咱倆聯手，肯定沒問題。”

楚聞：“這些天論文看得怎麼樣？是不是又有什麼超棒的點子了？”

他拍拍胸脯：“有什麼主意你盡管說，算法這塊交給我來負責，申請書除了創新點和亮點咱倆一起研究之外，剩下的都我來寫。”

這也是本科時候兩人一貫的合作模式，另外兩個舍友有時候和他倆一組，有時候和别人組隊，但謝瀾和楚聞總是雷打不動的組合。

這種久違了的感覺還挺讓人懷念，謝瀾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好啊，不過這個項目我有了初步想法，所以想在半年内就搞定，最好一年内就見刊。”

研究生項目期限往往截止在畢業前，他敢這樣講實在讓人側目，不過楚聞絲毫沒懷疑他是在說大話，畢竟謝瀾已經讓他見識了很多不可能，剛考上京大時“我全世界最棒”、“天才就是我”的想法也是這樣被碾壓成渣的。

辦公室現在就他們兩個，其他人都在實驗室裡面蹲着，也不擔心會打擾到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