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後久違的下了一場雨,細雨如線,接連不斷的雨珠順勢而下。
陰雲遊曆布滿天空,深色的陰影籠罩本丸。
歌仙兼定作為書法老師,給諾蘭布置一項作業。
寫一篇50字的日記。
書桌擺放的位置靠近窗扉,原本是為了陽光灑下來方便學習,現在倒是成了打濕紙張的便捷方式。
諾蘭的筆停頓在紙張上不知道如何是好,索性将雨珠留下的深色痕迹一一圈起,寫上自己會的假名——水。(甚至寫錯了)
諾蘭拎着紙張抖了抖,雨滴倒流而下,黑色寫字筆滾落在桌面上,他往懷裡裝了一盒彩筆。
他推開門帶着紙張出了門,為了尋找更多的詞彙來填滿這張紙。
走廊裡的風攜着細雨撲打在諾蘭的身上,微涼帶着一絲寒意。
鼻孔像是被調皮的猴子用毛發攻擊了,諾蘭打了一個噴嚏。
路過的雙子兄弟從懷裡展開一件外袍披在他的肩膀上,鲶尾藤四郎繞着諾蘭轉了一圈,發現長度正好,滿意的拍了拍手。
“怎麼樣?暖和吧,這可是毛利定制的新衣服,骨喰說這種天氣你肯定會跑出來玩,我們就來找你了。”
骨喰藤四郎站在諾蘭的面前,将他身後的兜帽提了上來,理了他淩亂而又長長的發絲。
“暖和了嗎?諾蘭。”
寬大的外袍長達腳踝處,防水的面料遮去風雨的偷襲,熱意從背脊上攀附直達身心。
諾蘭轉了兩圈,滿意的點了點頭,朝着骨喰遞交出了手裡的紙張。
“什麼什麼?讓我也看看……雨?”湊熱鬧的黑發少年将腦袋壓在諾蘭的肩膀上,看了看兄弟側過來的紙,有些迷茫。
諾蘭将懷裡收着的彩筆交給了鲇尾,并且非常期待的看着他們兩個刃,骨喰像是明白了什麼先下了筆。
一旁的鲇尾想了想,把幾個顔色拼接在了字上面,非常的漂亮,他自己也很滿意。
骨喰看到了馬糞兩個字以後立馬重重踩了他一腳,鲇尾被迫把糞改成了尾。
于是諾蘭收到了四個字,心滿意足的告别了兩人,朝着下一個目的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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堀川國廣正坐在廊下觀雨,雨水浸濕了他的衣裳,一臉麻木的他毫不在意。
沉悶而已洇濕的空氣讓他想起了不好的過往,痛苦像是塵埃淋落肩頭,無法拂去。
平日裡繁忙的工作反而能讓他忘記痛楚,突然的雨天打亂了一切,又回到了那個無法喘息的雨夜。
一把向日葵花式的傘面沖到了他的面前,像是黑暗裡突然闖入的一縷陽光,對方擡起傘面後露出的臉是他如今的主人——諾蘭。
堀川國廣有些愣神,不知所措的呆望着。
諾蘭站在廊下吃力的撐着傘,想要阻攔風雨侵襲這位瘦弱的付喪神。
堀川國廣感覺到了一股熱意,麻木的身體也在慢慢地回溫了。
一雙塗有漂亮丹色美甲的手搭在了諾蘭的肩膀上,諾蘭循着視線望去,發現是加州清光等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