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郎太刀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也是所謂的逢魔時刻。靈力的恢複讓他的神智漸漸開始恢複,以往混沌的思緒像是被撥散的雲霧。
他看着這座與記憶裡截然相反的房間,土地神不喜歡熱鬧,也不喜歡濃烈的色彩。而這間屋子像是精裝的兒童房,頭頂綴着彩燈,牆壁上挂滿了畫像和字迹的框架。
太郎太刀的視線不由的被中間的合照吸引,算是刀身的日子,他的主人都不是什麼熱愛與人共處的性子,多半時光都是自己獨處。所以他并沒有與主人拍過合照,但他曾聽到來神社的參拜者吐槽自家的“太郎太刀”。
參拜者說,太郎太刀這樣的刀太過高大,站在旁邊會有壓力。
他還說了,拍合照的時候總是沒辦法拍進兩個身高不等的人。
最後他說,這樣過長的刀真的會有人類使用嗎,他們的前主果然都是怪物吧。
太郎太刀的指甲是金色的,過長的指甲搭在相框上,發出一陣輕響。
還不等太郎沉入記憶的陷阱。
“大哥!醒了嗎。”格外活躍的次郎太刀穿着一身内番服闖了進來,他的懷裡抱着一壺酒,很顯然他已經喝了不少,面色绯紅。
“嗯,次郎。這是何處?”
噢噢!是清醒的大哥。次郎太刀從他的語氣和神情裡分辨出了他的回歸,頗為高興的往裡進,卻撞上了對他來說過低的門框。
對他們來說,世間的房屋家具,甚至是參拜用具都顯得格外微小。
也是因為這樣,他們早已習慣了。
次郎太刀随便揉了揉額上鼓起的包,席地而坐向兄長講述起了他昏迷中的故事。
太郎太刀明白前後因以後,明白他們是被這座本丸的審神者搭救了,既如此。
“次郎,過段時間我們回去一趟吧。”土地神的消逝也該做個了解了,他們也該放過自己了。
“啊!大哥你終于想通了。為了慶祝這件事,我們來喝酒吧!”
太郎太刀婉拒了。
“我想準備一下祓禊,審神者幫了我們。”
次郎太刀手不停的往嘴裡灌酒,他很高興,一高興他就想喝酒,一喝酒他就想唱歌。
可惜他隻會神歌。
“你也來幫忙,次郎。”太郎太刀正視着面前已經癱倒在地的弟弟,他也很久沒有這樣看次郎了,上一次清醒的時間已經記不起來了。
“嗨嗨嗨~嗝,大哥~我再喝一壺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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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蘭醒了,一睜眼就看到大慶直胤坐在一邊手裡正在拆解着什麼小玩具,聽到諾蘭起身的動靜以後,迅速收起了玩具。
“去購物吧?諾蘭!購物購物——我還沒有去過現世呢!上次我從網上看到了扭蛋機哦!哼哼,我可以幫你把扭蛋機偷偷改掉率。”
這等好事,機不可失。諾蘭一個猛的起身,直接撲倒在地,起得太猛,低血糖了。
“哎呀哎呀,快來吃顆糖,這顆糖我可沒動過手腳哦。”
諾蘭接過,是甜的糖。
或許是他臉上微妙的表情讓大慶直胤想到了什麼,開始解釋。
“我沒有想過把糖做成煉金術,不過說起來,在煉金術裡面融入糖也是一個很好的切入點!這樣的話……”
大慶直胤總是太過天馬行空,他的想法就像是一直在刷新的彈幕。
“諾蘭?我可以進來嗎?”門外傳來了大和守安定的聲音,今天是他當近侍,隻是出去了一會,屋内就多了個刃。還是平常很少見的大慶直胤。
他跟大慶不算太熟,平常能看到大慶的時候多半是在吃飯的點。
“唔嗯,是……”他還未能道出大和守安定的流派刀匠,就被擠到了一邊。
“大慶今天不用研究煉金術了嗎?”大和守安定動作熟練的給諾蘭擦臉,又給他抹了一層寶寶霜和唇膏。冬天幹燥,平常這些活大多都是加州在幹。
“是呀,我今天想去現世就來問諾蘭能不能帶我去。”
真是難得的發言,饒是大和守安定也不由的楞了一下。
可是,“今天是、我當值近侍啊,大慶君。”大和守安定的外貌總是給人一種好相處的錯覺,但他也有強勢的時候。
他的話裡充滿了不願意自己當值的時候,别人來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