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着幾天下雨，一場秋雨一場寒，北方的天氣一下子就變冷了。

劉三進的假期按理來說還沒結束，額外施恩的三天探親假他還沒回去老家，殿下已經命人把豐厚賞賜送去，不止金銀，更有牛羊牲口，良田耕地，分撥幾十戶佃農，從此劉家就不再是普通的地主階級了。劉三進想回家，一年到頭他都回不了一趟家，他的人生大部分是奉獻給王子的，經常淩晨三點起床，趕緊洗漱穿上全套的盔甲，騎上馬，盡量在半個小時以内沖到王宮，再用半個小時點齊儀仗隊，差不多4:30左右就必須和金成帶着儀仗隊在朝會日站好崗了——五更天以後擊鼓敲鐘，大概清晨5：00多，官員們從正門依次入内，見到的必須是一派皇家威嚴。他還要一周三天值夜班。他失蹤的兩個多月，金成請命上山，新選了幾個11、2歲的小武士當随侍，隻不過都沒有他和金成讓王子可心。劉三進也當過随侍。

不用起早、熬夜，就算是休假了。王子對吐火城非常重視，特派術士乘飛麒麟速去調查，這幾天應該就回來了。

下雨天有空閑，17歲的劉三進想的最多的是——做不夠。他太年輕了，跟發熱沒關系，他就是想做。他才17歲。這幾天他看了本春宮圖，和劉大進試了不少姿勢，但是劉進太放不開了，說什麼也不肯用嘴，下面一碰就說疼。

其實那天看了又是“打破鐵鎖鍊”的毛筆字，劉三進就有了心結。他心裡清楚這肯定是劉進寫的。劉三進的思想很傳統，覺得得到了劉進的“第一次”，就能徹底占有了這個人，就能讓劉進離不開自己了。對于奪走劉大進所有第一次的“主人”，他發誓要殺了此人。

劉三進冒着雨去買了一盒非常有名的甜點，他住東邊，這家點心鋪在西頭的市場，騎馬來回也要兩個多小時。回家找了一圈，看到劉大進在回廊的欄杆上坐着，往積水裡吐瓜子皮，雨下的冒泡，他就往泡最大的水波紋裡吐，還瞄的挺準。劉三進看笑了，覺得他幼稚，心裡愛他，過去把他抱起來，從懷裡摸出點心塞到他手裡。“我特意去給你買的，你嘗嘗，這是城裡最有名的豆沙奶卷，甜的，你肯定愛吃。”

劉大進看到他身上淋了雨，點心盒還帶着體溫，開心的打開，拿起來一個就吃。劉大進笑嘻嘻的說：“幹什麼對我這麼殷勤？是不是也想喂我的另一張嘴了？”

劉三進和他親了個嘴，問了一聲：“他呢？”

“在書房，他愛學習。”

劉三進抱着他，支起了帳篷，臉上反倒悶悶不樂的說：“我覺得他不願意和我做。”

“他不是不願意，他是太乖了。這麼跟你說吧，他都不好意思用手碰自己，受到的條條框框的約束太多了。我也不知道他這二十多年是怎麼生活的，受到的教育是什麼樣的，但我感覺教育得太好也有弊端，他在床上都規規矩矩，覺得這也不能做，那也不應該。”

劉三進說：“我想要他的完璧之身，想真正得到他，現在就想。”

劉大進也想要劉進的第一次，但他又一想，自己早就被過度開發，不如讓給這個意氣風發的少年版自己了，也算彌補了自己的缺憾。劉大進咬了一口甜點，又笑了，對劉三進說：“你叫我聲‘哥’，我就幫你。”

劉三進真叫了他一聲“哥”，還拿起一塊糕點喂劉大進吃，一起商量如何讓劉進“吃”。

……

劉進一向克制，已經在反思這幾天的頻率是不是太高了。看到劉大進拿着一盒甜點和一根繩子走進來，劉進一開始還沒明白他要幹什麼。直到劉大進把繩子像鞭子那樣拿在手裡，用上下級的語氣說：“少尉，為了我，你要忍住。”劉進瞪大眼睛看着他。劉大進用繩子把把綁在了椅子上。“安全口令是‘投降’。”劉大進說，擡起劉進的下巴，“但我相信你不會投降的，少尉，你會堅持到底。”他愛撫劉進的嘴唇，“所以我們這次會對你做到底，你會叫出來的，少尉，但我們不會停，除非你大喊投降。”他把最後一塊豆沙奶卷塞進劉進嘴裡，示意劉三進拿着一匣開發用具走進來。

……

劉進肯讓他們兩個這麼做，是肯為他們付出。加上，劉進屬實也是被上尉的話術給精準命中了，“為了我們……你能做到……我相信你”，還有那個劉進死都不會說的“口令”。劉進越讓着他們，他們越過分。

三人貪歡到日上三竿，劉三進吩咐把飯搬到卧室裡來吃。小榛子、小栗子、小麥子都來伺候，忙着端盆打水，擡桌抹凳，捧來新做好的衣服等着他們試穿。劉進睜開眼睛，把被子一直嚴嚴實實的蓋到脖子上，他絕對不能接受讓幾個孩子給自己擦洗、穿衣，這簡直是對人性的摧殘。劉進沒有直接讓他們出去，是懂得換位思考，這些天經過上尉的開導，劉進已經明白不能把自己的價值觀強行套在這個世界裡，不讓這三個孩子伺候，不是在救他們，反而會把他們推向更悲慘的境地。“主人”不讓他們在房裡做事，他們會被派去做更重的活兒，可能會被賣掉、送人，從此以後就消失了。

劉三進不明白劉進的思想，他看着劉進躺着不動，就要抱他起來，用自己的方式愛惜他，說：“先簡單打水擦擦，吃了飯，再讓他們準備好洗澡水。我知道你沒睡好，身體乏。”他覺得劉進是把完身給了他，自己應該加倍珍惜。劉進也不明白他那種封建思想，更沒有被人抱來抱去的習慣，推開他說：“幹什麼，你先起來，我一會兒自己洗。我不喜歡、也不習慣讓别人服侍，是我自己的原因，和别人沒關系。”劉大進也說：“你讓他們先出去吧。”又想個招讓劉三進尊重一下劉進的生活習慣，說：“他保守，不讓别人看，以後他沒穿衣服的時候，你不要讓别人進來。”劉三進笑着說：“我懂了，他的身體隻有我們兩個能看。”不，他沒懂，但劉進也不想跟他講大道理了，這不是幾句話就能改變的世界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