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在此!”
人群中看着像是老大的人出聲道。
鄭靈姝和秋蟬都看過去,見他一身白色道袍,與之前徐世清的有些像,但花紋明顯簡單些,款式也沒有那麼繁雜,穿着也沒徐世清那股子清冷氣質。
但他戴了冠,是青色的,當時看不清徐世清的冠何樣,但這男子周圍的人都沒戴冠,就用一根發帶束着,顔色不一,看來這發冠發帶是區分等級的一個标識,而這男子地位應該不低。
兩人不動聲色地觀察着四周,見那人不耐煩地走過來,有點害怕了想開口。
就聽見一道空靈的聲音——
“青齊,将二人帶來。”
隻見剛還氣勢洶洶的男子頓時軟和下來,恭敬道:“是。”
一近看,這男子倒是長得挺英俊的,那眉毛倒是特别顯眼,又黑又濃。
青齊垂眼也不看她們,道:“跟我來吧。”
說罷就自己轉身走了。
秋蟬隻好将鄭靈姝扶起一起跟了上去。
她們一動,身邊人也就散開了,鄭靈姝看了不禁感歎道這規矩真好。
青齊一聲不吭在前面帶路,也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不過正好,鄭靈姝也不想和他說話,真高傲一男的。
她一路上眼花缭亂,這裡一座樓,那裡一座閣,還有竹林小溪,越到裡處地形越複雜,一條小路還能開出幾條小路,林子裡也有路,也不知道他們是如何找到自己住處的,不會迷路嗎?
到後面鄭靈姝已經來不及左看右看了,老實跟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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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靈姝在門口停下,面前這座宮殿,比之前那座小點,也是十分莊嚴的,還有一塊大大的牌匾上寫着“天極殿”三個字,空氣中有隐隐暗香流動,聞着像是檀香,清淡且甯靜。
等看到那香爐也就知道這香味從何而來了。
大堂裡擺着幾把大椅子,此時徐世清就坐在其中一把上,他摘掉了帷帽,支着腦袋閉着眼,看樣子是在小憩,隻是那手指在桌上不停輕點。
關鍵是他戴的金色的冠。
“進來吧。”
他輕聲開口,語調不帶什麼情緒,睜開那雙深邃的眼看着他們,喊住了要出去的青齊,叫他一起聽着。
“如今師傅閉關,碧羽門的事務暫時由我代管,”他用平淡的語氣說着難以相信的話,“今日你們便收入白月宗門下,和我同脈。”
他沒有關注青齊蓦然睜大的雙眼,隻吩咐着:“拜師禮不用了,青齊,帶她們兩個下去找處地方歇着,日後一道修煉。”
說完便起身走了,面上看不出情緒,但給鄭靈姝的感覺怪怪的,之前感覺很和善很好說話的。
她苦想着,青齊可沒給她時間想,他自己都有東西沒消化。
太奇怪了,且不說徐師兄不沾宗門事務,雖說任務交給了他,但平時都是他們這些底下的師弟師妹們管着的。關鍵是他還替師門收了兩個徒弟,師傅一向寵他,也能縱容他做出這樣的事嗎?
還是收的兩個弱女子,看不出什麼本事來,膽子倒是小。
大師兄這是怎麼了?
不行,得趕緊和珍珍師姐說說。
他匆忙将二人帶到一棟閣樓下,進去了一會兒才出來。
“你們先住着,有事問你們的師姐就好。”
青齊急匆匆地走了,留着鄭靈姝和秋蟬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鄭靈姝感歎事情發展得太快了,順利得她懷疑自己,她環顧四周,是一片竹林,甚至旁邊還有籬笆,裡頭種着蔬菜。
秋蟬拉着她:“走吧。”
迎面就與一女子碰了個照面,她也穿着普通弟子服,頭上隻束着發帶。
白冉疑惑道:“你們就是青師兄說的那兩人嗎?”
兩人連忙點頭。
“那你們跟我進來吧。”白冉做完自我介紹便引着她們上下都看了看,“我住下面,你們可以住上面,一層剛好住兩人,我也剛住進來不久,所以這座閣樓裡就我一人。”
“哦哦。”鄭靈姝邊走邊摸,大多都是竹制品,有一股淡淡的竹香,打開窗也能看見竹林,這地方也太好了。
“姑娘可否将門中事務同我們說一說?”秋蟬問道。
可那白冉沒有馬上回答,反而做出一副小心模樣,将手蓋在嘴上問:“你們真是大師兄收進來的?”
大師兄應該是指徐世清吧。
秋蟬回答:“嗯。”
白冉也不知道怎麼說了,就沖她們比了個大拇指,臉上一副佩服模樣。
“你快說呀。”鄭靈姝被吊胃口,有點等不及。
“咱們碧羽門啊,是白月宗下最大的門派,都是劍修,”說到這兒她看向兩人,“你們兩個以後都練劍嗎?”
鄭靈姝自然是要的,隻是秋蟬還不确定,所以就沒回答,鄭靈姝見她沒回答自己也不作聲。
白冉隻好繼續說自己的:“前段時間好像出了件大事,各門派長老都閉關了呢,咱們門派中就是徐大師兄做主了,你們明日可在練習坪上看到他。”
“為何這樣說?”
白冉眉眼擡高,有點前輩的意思:“當然是大師兄很少露面呀,明日正是初一,是他指導我們這些小弟子的日子。”她一臉期待,“說不定啊,你倆日後天天能見到呢,畢竟是他親自帶回來的。”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太可怕了。”
“這……”秋蟬也聽得稀裡糊塗的。
鄭靈姝搶先說:“哎呀好累,我們先休息休息吧,白冉,我們等會兒再來找你。”說完就拉着秋蟬往樓上走。
“先不說了,看他們的表現,好像收下我們是很不可能的事,少說少錯吧。”她耳語道。
這時候鄭靈姝竟開了竅了,秋蟬笑着用食指點她頭:“咱們小靈兒還是聰明的。”
“我一直都很聰明好吧!”
“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