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一些我需要知道的,最好再講些青齊不知道的,好不好?”鄭靈姝掐着讨好的聲音,嬌滴滴的,糾纏着青珍珍。
青齊有些氣惱,剛想開口怼他,卻沒聽到自己的聲音,他掐着喉嚨咳了幾聲嘗試發聲,還是不成事,到這,他動作蓦地一滞,擡頭看向大師兄。
大師兄沒看他,笑盈盈地注視着那兩個女孩。
大師兄也變了。
他扯了扯嘴角,不再做無用功,手垂到了身旁。
是禁言術。
正如其名,是讓人說不了話的法術,這法術人人都學得會,卻不是人人都能學,人人都使得。
這禁言術隻有通過澄湖的試驗才能學,同時也隻能對比自己弱的修士使用,一旦被施上這法術,不但口不能言,傳音術也不能用。
青齊開始感到後悔了,何必跟她計較呢,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值得自己這麼關注嗎?為此還惹得大師兄不快,給自己下了禁言術。
可他控制不住,一看她那嬉笑無憂無慮的模樣,他就忍不住,總想說點什麼讓她不高興,如果她本來就不高興,就讓她更加傷心才好。
他覺得她這般孩子氣的人就不該存在于這世道上,因為是那麼的不相融。
她就像一捧熱水投進油鍋沸騰了他們,炸起了他們被深埋的熱情,可早已死氣沉沉的修真界又怎會因她一小女子而改變,那還不如不變,讓所有事情保持原樣,她自然也應該和他們一樣。
一樣,一樣什麼呢?
青齊腦子似乎同嘴巴一起被封住了,竟也找不到一個形容詞來形容自己和與自己一樣的修士。
該是要冷靜清醒一段時日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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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靈姝拉着青珍珍扯東扯西,正事不說,倒是打聽到了一堆八卦,暫且不提。
因為一直走在前頭的大師兄停下了,她,青珍珍,青齊也不自覺停下步子。
“後來……呢”
嘴裡的聲音漸漸弱下來,隻聽見夜風呼嘯,樹葉嘩嘩作響。
嘎吱嘎吱。
一陣雜亂的聲音忽大忽小,順着風傳入耳中。
鄭靈姝心裡慌亂起來,風刮在身上生疼,她下意識抱緊了青珍珍的手臂。
須臾,她擡頭望去,白色的身影嵌在黑夜中,一頭墨發與夜色融為一體,緩緩流動着。
不對。
她急忙抽出手揉了揉眼睛,瞠大眼眸,鎖定那身影背後的大片模糊。
越揉卻越看不清,感覺夜空如水般流動起來,那白色身影也由一個變成了好幾個。
心越發慌張起來。
夜幕下,一人在前,一人在後,鄭靈姝和青珍珍夾在中間,靜靜地站着,等着黑夜中的詭異慢慢現身。
嘎吱嘎吱。
像是枯葉被踩碎的聲音。
噗嗤噗嗤。
像是什麼東西被碾碎,汁水泵出。
然後,是啪叽啪叽……
像是一坨血肉掉落在了地上,黏黏糊糊地滾滿了灰塵。
鄭靈姝的嗓子眼頓時扣緊,眼睛死死盯着前方。
忽地,前方的白色身影動了,徐世清轉過身,邁開步子走來。
一步一步,引出了黑夜中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