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外衣還殘餘着祁元辰身上熱氣,披在身上暖呼呼的。
林兆之對他說:“站在風口冷到了而已,我們裡頭聊。”
祁元辰滿身熱氣,對站在風口處的感受幾乎為零,可他看林兆之單薄的身子,也隻點點頭。
林府的守夜是林兆之自己培養的親信,倒不必害怕撞到兩人私會。
隻是祁元辰跟在林兆之身後,看他提燈前行,一時有些恍惚。
燈籠的光隐約透過衣衫打了過來,林兆之的長發垂在一側,脖頸處那處不明顯的疤痕落進了祁元辰的眼中。
他皺起眉,又看林兆之一眼。
一路無言。
書房裡的燭火點燃,朦胧人影打在窗紙上。
“這莊子是楚家的,總不可能是楚家自己推自己到風口浪尖。”祁元辰一掌撐在案上,并沒落座:“這莊子背後生意究竟是誰的一查便知,雖然楚之秋是個蠢貨,可那楚元賦卻不是善茬,怎麼會放任他這樣。”
林兆之坐在桌前,從旁書裡抽出本不甚起眼的本子。
裡面夾着幾張地契。
“要是你與我關系同表面上一般難看,此時你接管此案,要做的總不會是為我開脫。”林兆之拿出地契,張開來便是着火的那處莊子。
他指尖從紙張上劃過,最後敲了敲其中一處:“若是你恰好還良知換野心,背棄了與你有恩的江家呢?”
“哥哥的意思是有人設局想一箭三雕?”祁元辰目光落在地契上:“真有意思,楚家竟成了棄子。”
“楚家是棄子,我也是棄子。”林兆之低笑兩聲:“而他又引你為一時之欲舍忠義二字。手段實在熟悉,我這兒正有一位人選。”
祁元辰掀起眼看林兆之,對視間,雙方都看到了答案。
楚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