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真的太熟悉了。
姜甯其實隻是應激反應,畢竟他倆上大學的時候,每次吵架,謝骁就要把付維小時候偷親她這事添油加醋地說一遍,謝骁每次一提,姜甯就會很煩地說——“天天提有意思嗎?”
她那時也不知道,謝骁這個人,怎麼就能把七八歲時候發生的事情記得這麼清楚。
姜甯尴尬地進了房間。
謝骁随後跟了進來,語氣帶了幾分揶揄:“也是,你看不上他,你要真喜歡他,早就想辦法勾引他了,也不至于這麼多年把他當個備胎似的愛答不理。”
姜甯進到洗手間的對着鏡子卸妝,沒有理他。
她洗完臉,擦幹淨以後,一擡頭,透過鏡子就看到謝骁依然在他身後,倚着衛生間的門框,抱着雙肩盯着她。
眼神裡帶了點意味不明的深究。
姜甯看了他一眼,轉身去浴池邊放水,邊放水邊說:“你先還是我先?”
“一起洗。”謝骁走了過來,在她的身後停下腳步,不過接下來,卻沒做什麼過分的舉動。
反而語氣中的火藥味都弱了一些:“你那會兒,生了什麼病?”
姜甯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什麼。
“小病,發燒感冒之類的,很快就好了。”姜甯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放好了水,就要出去讓他先洗。
謝骁怎麼會讓她走呢?他雖然沒有喝醉,不過也确實喝了不少了,此刻情緒上頭,一把将她攬在懷裡,雙手死死拴住她的胳膊,俯身抵在她耳邊說:“姜甯,我最後再警告你一次,你最好不要再騙我。”
姜甯也不費力氣掙紮,語氣平平淡淡:“我真的沒病,我為什麼要騙你?我要是有病,為什麼不告訴你博取你的同情心呢?你也知道,我以前挨過刀子,傷到過腎髒,手術以後身子就一直比較弱的。”
她說得坦坦蕩蕩,倒真像是什麼事兒都沒有。
隻不過“挨刀子”那幾個字,到底讓謝骁的手不由自主地松了松。
十六歲那年,她為他挨了一次刀子,擋了半支酒瓶。
直到現在,他都有點聽不得這幾個字眼。
謝骁的語氣又軟了幾分:“所以你和騰靳陽去國外,是想讓他給你看病對不對?”
他說出來連自己都覺得可笑,全天下的醫生這麼多,怎麼就偏偏要一個騰靳陽給她看病呢?原來人想欺騙自己的時候,多傻的理由都願意相信啊。
可惜姜甯還是不願意把他當傻子,她幾乎一口否定:“當然不是。”
她看了謝骁一眼,眼神分明帶了點憐憫和嘲笑。
“你挺能想。”
謝骁也冷笑一聲。
“真果斷啊,姜甯,你連騙我一下都不願意了嗎?”
“本來就不是真的,我為什麼要騙你?我隻是覺得沒這個必要。而且,我在國外也沒怎麼見過騰靳陽。”
他松開姜甯,拉開距離的同時,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看她不順眼的那個狀态。
謝骁好想想到了什麼。
他聽着姜甯最後這句話,隻覺得太可笑了。
他輕呵一聲,說道:“姜甯,你現在,說起謊話來真是連眼皮都不眨一下,你的鬼話,也就騙騙付維還行。”
她說她和騰靳陽沒關系,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她不是把他當傻子,她可能是覺得他連傻子都不如吧。
如果說當時的醫院車庫車震照還有可能是捕風捉影,同一班飛機同一時間飛往同一個國家也可以硬說成是巧合,如果隻是這兩點,那麼他也不至于覺得自己被騙得像個傻逼。
畢竟車震那些照片,都是兩個模模糊糊的影子,姑且算作不是實錘,可是,他們在浴缸裡赤身擁抱的畫面,四周滿地#的紙巾,可是他謝骁,實打實地,親眼看到的。
他此生都不會忘記那個畫面的。
他也永遠不會原諒這兩個人。
謝骁大手一扯,直接把姜甯推倒在浴缸裡,然後整條腿邁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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