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昭裴将昏迷男子帶回盛京,安置于将軍府内。
因男子傷勢危殆,命在旦夕。他當機立斷,入宮懇求泰和帝派遣太醫前來救治,幾經陳情,終得聖允。
經太醫半月精心診治,男子傷情漸有起色,卻依舊昏迷未醒。
一日深夜,萬籁俱寂,将軍府的偏僻處,幾道黑影悄然攢動。幾名黑衣人身手矯捷、訓練有素,熟稔避開巡邏侍衛,直奔受傷男子房間。就在他們推門之際,一名眼尖的侍衛察覺異樣,當即高聲呼喊:“有刺客!有刺客!”
黑衣人見行蹤敗露,立刻分成兩撥。一人突圍之後,猛地推門沖入房間,妄圖完成刺殺,其餘幾人則轉身與侍衛們浴血厮殺。
周昭裴聞得異動,迅速提劍趕來。他目光鎖定那闖入房中的黑衣人,大喝一聲,手中長劍挾着淩厲氣勢之氣,直取對方咽喉。
那名黑衣人萬沒料到,周昭裴竟來得如此之快,心下大駭,下意識猛地側身,躲過這緻命一擊。自知再無勝算,他不敢有片刻耽擱,轉身倉皇逃竄,身影迅速消失在将軍府外。
其餘幾名刺客在與侍衛交鋒中,不過幾個回合便落了下風。見被侍衛層層圍困,突圍無路,他們竟狠下心來,紛紛引劍自刎,血濺當場。
周昭裴本欲下令追擊,轉念一想,唯恐府内還潛藏刺客同黨,便強壓下念頭。他即刻吩咐将受傷的侍衛送去救治,而後快步走進男子房間。所幸,男子安然無恙,他懸着的心這才稍稍放下。
這時,林玥珊也被嘈雜聲驚醒。她不顧自身危險,匆匆趕到。望着亂作一團的庭院,還有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首,她急忙沖入屋内問道:“将軍,出什麼事了?可是有刺客潛入咱們府中?”
周昭裴微微颔首,神色凝重道:“夫人,确實有刺客潛入,目标正是屋内的男子。不過所幸已将他們擊退,他也無礙。”
林玥珊輕輕舒了一口氣。
二人轉身走到屋外,周昭裴盯着地上的屍首,對身旁的侍衛吩咐道:“你,上去看看他們臂上是否有圖騰。”
侍衛近步上前,湊近查看,随後轉身抱拳道:“禀将軍,他們右臂上都有騰蛇狀圖騰。”
“果真是風騰派!”周昭裴咬牙道。
林玥珊聽後,面露憂色,側首朝周昭裴道:“将軍,這男子定是掌握着風騰派的關鍵秘密,否則他們怎敢如此公然闖入将軍府!我們當務之急是讓他盡快醒來,問出實情。”
周昭裴轉身看向屋内,心中暗自思量,林玥珊所言極是。這男子必定知曉風騰派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然對方也不會急于滅口。此次刺殺未得逞,風騰派斷不會就此罷休。他必須立刻加強将軍府的防備,護府中衆人周全。
周昭裴颔首道:“夫人說得沒錯。我這就加強府内戒備,保護好他。”言罷,他高聲喚道:“周江!”
然而,庭院中一片寂靜,無人回應。
周昭裴頓時怒火中燒,怒喝道:“周江!這小子跑哪去了?怎在這節骨眼上不見蹤影!”
一旁的侍衛戰戰兢兢,壓低聲音回禀:“将軍,從方才起就沒見着周副将。”
周昭裴怒目道:“府裡出了這等大事,他竟全然不顧?”
這時,周江喘着粗氣,一路疾跑進院子,急切呼喊:“将軍!”待近前,氣息稍定,才緩緩說道:“我方才見刺客朝府外逃去,我一路緊追,追了好幾條街巷,到底還是讓那家夥給跑了。”
說完,他擡眼迅速掃了周昭裴一眼,見其眉間緊蹙,面露愠色,忙又垂下眼睑,拱手道:“是屬下失職,讓刺客潛入府中,還請将軍責罰。”
周昭裴擺了擺手,輕歎了口氣,吩咐道:“罷了!往後加強府中戒備,定要護好那受傷男子。”
“屬下這就去辦!”周江領命,轉身時暗自舒了口氣,心中大石終于落地。
方才若未能及時趕到,以周昭裴的敏銳,稍加思索,定會察覺他形迹可疑。此次風騰派以解藥相逼,他不得不從。可他從無傷害他之意,隻是,他實在不解,周昭裴為何總執意趟這趟渾水呢?
翌日,太醫依例前來診治。此時,那受傷男子眉頭深鎖,滿臉痛苦之色,似有轉醒之态。太醫仔細檢查一番後,面露凝重道:“将軍、夫人,這位公子體内毒素雖已控制,卻似有新變。”
男子傷情危急,每耽擱一刻便多一分兇險。周昭裴與林玥珊聽後,心中焦急萬分。周昭裴略作思忖,懇切道:“太醫,還望您盡快想辦法施救,此人身上的秘密于我們而言至關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