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願意!”
他心中泛起一陣酸澀,如今,她與他卻早已漸行漸遠。
突然,茅草屋方向傳來一陣輕微異響。他心中一緊,警覺頓生,朝茅草屋疾奔而去。
當他趕到時,眼前正是沨冕與亦朗和幾名黑衣人對峙的緊張畫面。黑衣人眼神陰鸷狠厲,手中利刃寒光閃爍,周身彌漫着一股濃烈的肅殺之氣,一看便知絕非良善之輩。
“公子!”眼尖的亦朗瞥見解憂公子,當即高聲呼喊。
一衆黑衣人齊刷刷轉頭。
為首的黑衣人冷哼一聲,威脅道:“識相的就趕緊下山,不然,休怪我們不客氣!”
解憂公子神色自若,輕撣衣袖,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笑意:“哦?我倒要看看你們能如何不客氣。”
為首黑衣人面色一沉,眼底兇光一閃,猛地大手一揮,刹那間,身後黑衣人如惡狼般撲來。解憂公子眼神驟凜,未有半分遲疑,飛速抽出袖中玉笛。玉笛靈動掃出,劍花飛旋,不過眨眼間,便将幾個黑衣人逼退數步。
那幾個黑衣人面露驚色,沒料到解憂公子竟以玉笛為刃,威力如此驚人。但他們迅速穩住身形,再次合圍而上。
沨冕和亦朗見狀,飛身沖入合圍中,與黑衣人展開激烈搏鬥。
三人在合圍中穿梭自如,劍招淩厲,接連刺傷數名黑衣人。然而,黑衣人數量衆多且身手了得,漸漸将他們三人團團圍住。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得想個法子突圍!”亦朗一邊奮力抵擋擊,一邊焦急地喊道。
“穩住,伺機而動!”解憂公子冷靜回應,目光快速掃視周圍的敵人,試圖找出破綻。
就在這時,他瞅準時機,猛地擲出玉笛。那玉笛似一道碧色閃電,直取為首黑衣人的咽喉。為首黑衣人臉色驟變,急忙側身躲避,仍被玉笛擦破臉頰,留下一道血痕。
“該死!”他吃痛怒吼,臉色愈發陰鸷,“給我往死裡殺,一個不留!”
轉瞬間,黑衣人從四面八方瘋狂攻來。解憂公子三人一時之間難以招架,身上接連被利刃劃出數道傷口,鮮血滲出,洇紅了衣衫。
“公子,這可如何是好?”沨冕滿臉焦急,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
解憂公子緊咬牙關,額上青筋暴起,強忍着傷口傳來的鑽心劇痛,他靈機一動,迅速做出決斷:“沨冕、亦朗,随我往那邊的小徑退去!”
二人聽令,眼中閃過一絲希望,旋即一邊緊咬牙關,奮力抵禦黑衣人的猛攻,一邊腳步艱難地朝着小徑緩緩退去。黑衣人見他們欲逃,攻勢愈發兇狠,刀光劍影交錯縱橫,幾乎将三人淹沒。
“公子,前面就是懸崖了!咱們無路可走了!”亦朗喘着粗氣說道。
解憂公子匆忙回頭一瞥,旋即高聲喊道:“下方有個洞口,快跳下去!”
話音剛落,三人毫不猶豫,縱身一躍,成功隐匿于崖壁的山洞之中。
山頂之上,傳來一聲怒喝:“人跑哪兒去了?”
“首領,他們跳崖了!”一名黑衣人連忙禀報道。
為首的黑衣人眉頭緊皺,緩緩探頭朝崖下望去,隻見下面雲霧彌漫,白茫茫一片,深不見底。他這才微微放心,開口說道:“如此高的懸崖,跳下去絕無生還的可能。撤!回去也好向門主複命了。”
待山頂上黑衣人的聲音徹底消失,解憂公子三人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放松下來。
亦朗悄然湊近,壓低嗓音,滿臉好奇地問道:“公子,您到底是怎麼發現這懸崖之下藏着一處洞口的呀?”
解憂公子微微喘息着,臉上猶帶疲憊之色。他看了看亦朗,又将目光投向洞口深處,緩聲開口道:“方才,我眼角餘光掃到崖壁之上,有幾處藤蔓生長的态勢并非自然下垂,反倒像是被一股力量拉扯着往洞内延伸。由此我便猜測,這附近極有可能存在一個洞口。僥幸的是,果真讓我們尋到了這處容身之所。”
亦朗和沨冕聽聞,皆是一臉佩服。
亦朗打趣道:“我還以為是先前姑娘告訴您的呢?”
解憂公子聽到亦朗的打趣,不禁啞然失笑,并未辯解。
沨冕在一旁說道:“公子,本就,心思敏銳,實,非,常人,能及。”說着,他利落地從懷中掏出火折子,“嚓”的一聲将其點燃,微弱的火光頓時照亮了周遭。
“先别忙着貧嘴,我們還未脫離險境。那些黑衣人雖以為我們已死,但難保不會派人再來查看。”解憂公子神色凝重地說道,“他們此番不擇手段的行徑,更坐實了這山中必有蹊跷。風騰派若不是在這山中藏着驚天秘密,斷不會如此下狠手取我們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