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
這地方很安靜,越清城搡開石門,一大片灰塵落了下來,那滿臉雀斑, 消失了的仙道庭弟子就在此處。
蕭澤忽而緊握住他的手腕,皺眉:“你方才一直與我在一處,你用分靈術!”
越清城沒答話,蕭澤卻道:“分靈術極為耗神——”
“回去再說。”越清城打斷,“你再說幾句就有人發現我們了。”
又望了望門外:“兄長,你在這兒望風,我進去,一柱香便出來。”
他揚手在自己臉上蒙了層雪紗,此時便穿的銀衣,不用再換,蕭澤:“小——”
越清城走了進去,門“嘎吱”一關。
蕭澤伸手:“别——”
一柱香的時間夠幹什麼?那闖進門的弟子喊“剜心聖手”,沒等他細想,“啊~”得一聲便從石門裡傳來,蕭澤背上“蹭”得冒了層汗。
不由急喚:“小五?”
隻聽門中人道:“我動作夠輕,一點都不痛,你再喊我便真将你殺了。”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蕭澤猛得一下破開了門,彼時正見小五在那雀斑臉弟子身前,而那弟子被脫了衣服,綁在石椅上,動彈不得。
蕭澤都不知道自己怎麼走過去的,猛得制住了越清城,将人轉過身來:“你——!”
越清城手裡拿着個金屬軟管,正探在那雀斑臉弟子心口處,茫然地看着他:“怎麼了?”
蕭澤:“……”
他擦了把冷汗,便問他:“你幹什麼?”
越清城重新回頭,仔細聽着金屬軟管裡的心跳,閉目感受,“回去再說。”
不對,好像不太對,頻率和跳動聲都不對,這不是他的那顆心。
越清城臉上的期待一下子斂了去,那弟子“嗷”得一聲哭了出來,“嗚嗚嗚,我的心髒被剜心聖手挖出來了,祖奶奶……”
越清城冷冷一哼,伸手不知從哪兒沾了些猩紅的顔料,抹在他心口,那弟子又“嗷”了一聲,開始小聲地啜泣。
蕭澤:“……”
外邊有一大片一大片的步聲逼近,蕭澤一拉他袖子:
“小五,風緊扯呼!”
越清城掃一眼洞口:“都被堵死了,如何扯,扯不了了!”
兩人頗有默契,同時望向洞穴上方,提了内力,躍了上去,恰好那批人馬的第一個人闖進洞中:“裴林——!”
如有呼應般,連皮都沒破一點的裴林大哭起來:“快來救我,那剜心聖手把我心髒挖了之後,找不着位置,好似沒給我縫回去,快讓我看看我心髒還在嗎?”
他又啪嗒啪嗒地掉眼淚:“我剛去浥清城的聖蘭香樹上綁過紅帶子,怎麼就不靈呢”
那一大團人圍了上去,七嘴八舌:“沒了。”“還有。”“哎呀,流了這麼多血。”
最後一個走進來的是泰淩風,他陰着臉,瞅了瞅那弟子心髒,又扒開他眼皮看了看,見他沒事,一大巴掌便扇了過去:
“别哭了,哭哭啼啼的出去别說是仙道庭弟子!你心髒好好的呢!”
越清城幸災樂禍,悄聲傳音:“他往日也敢這麼扇你的臉麼?”
蕭澤将一團真氣托在他腳下,聞聲哼道:“他敢!我剁了他!”
“越空心”的監紀官之職被捋掉後,監紀官便成了愛随手拿巴掌扇人的“泰缺德”,他愛管閑事,又喜歡揍人,一個大長老,門主之下,衆人之上,偏什麼事都愛往身上攬,膝下的弟子們比鵝崽子還多。
洞内衆弟子當即噤若寒蟬,泰淩風在洞裡走來走去:
“601年,剜心聖手第一次聚衆出現,于龍蘇廟門口,殺108人。
602年,剜心聖手出沒兩次,殺人54,三人被恐吓,卻沒被掏心;
603年,剜心聖手出沒三次,殺312人。”
他頓了下,“死者皆被摘心,604年,其又出現,50人遇害,又有多地舉報剜心聖手出現,卻沒人遇害……”
一弟子插嘴:“泰缺……啊呸!泰大長老,今年是605年。”
那弟子果然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泰淩風舒爽地收回手:“有的被害有的卻安然無恙,财物都沒丢,所以我懷疑……”
“泰缺……長老!此處有個被捏扁了的鈴铛,當是其中一剜心聖手的傳音鈴!”
越清城往腰間一探,他的鈴铛沒有了,蕭澤輕輕傳音,好似有點兒幸災樂禍的意味:“他發現了,咱們要不殺人滅口罷。”
越清城擡腳輕踹過去。
那頭,泰缺德已經拿到了那隻扁鈴铛,他懷疑人生地看着它,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起來,像被強行塞了滿滿一嗉子食物的鵝。
“放進回溯機裡,探探是誰的鈴铛便能找出來他是誰了!”那弟子興奮道。
泰缺德立馬扇了他一巴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