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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穿成囚禁男主的反派要如何活命by依伊以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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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李将軍他......率領三千精兵,潛入敵人陣營,試圖劫糧,卻......卻......中了敵軍圏套,全,全軍覆滅......

無,無,無一人生還。”

蕭予安猛地睜眼,一撐身子蓦地站起,呼吸急促,嘴唇蒼白顫抖:“你......你說......什......”

一句話未完,蕭予安突然猛地咯血,腥紅的鮮血從他口中吐出,灑落一地,點點觸目驚心。

“皇上! ! ! ”四周有人在喊。

蕭予安捂住溢血的嘴,隻覺得耳鳴頭炸,什麼都聽不見,心底似有一股郁結之氣,堵得他渾身上下都在絞疼。

怎麼會這樣?

李無定不是男二嗎?

他怎麼可能死?

為什麼沒有叛變,為什麼全部戰亡了?

蓦然之間,蕭予安眼前晃過紅袖的身影,她站在窗前,梨花似雪飄落無聲,她轉頭對蕭予安笑,“皇上。”

蕭予安猛退一步,再一擡頭,眼底全是無助和絕望。

是他冥冥之中,又改變了什麼嗎?就像紅袖身死那樣?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他隻是想護住北國,可是為什麼每次都有更多人因此殒命?

嘶嘶耳鳴在蕭予安的腦海炸開,像桀桀的詭笑,嘲笑着他的無能,嘲笑着他的肩上又多了三千條命債。

連日的操勞和打擊接踵而來,蕭予安終是撐不住,眼前一黑,昏厥過去。

—月,霜降大寒。

謝淳歸領兵負隅頑抗整整兩個月,終是敗下陣來。

北國再無力回天。

兩日後,數萬鐵騎,兵臨城下。

5、

蕭予安幾步走上前,聲音因為驚訝而斷斷續續:“趙公公,你為何......為何......還沒走。”

“皇上啊。”趙公公的聲音滄桑沙啞:“皇上都沒走,老奴怎麼可能走昵?”

蕭予安一瞬動容,連忙讓趙公公快進寝宮。

趙公公瞧見蕭予安身上的衣裳穿得亂,連忙替他将衣裳整好,皇上衣裳的穿着繁缛,趙公公低着頭,像平時那般盡心,仿佛今日隻是平常。

“趙公公......你會怪我嗎?怪我當初沒聽你的話嗎? ”蕭予安深吸一口氣問。

“皇上,老奴老了,太老了,記不得自己曾經說過什麼讓皇上如此牽挂了。”趙公公說道。

蕭予安如鲠在喉,嗫嚅半天,說不出話來。

“皇上,等等您,真的要......”趙公公話沒說完,突然猛地咳嗽起來,聲聲仿佛從胸膛中發出般沉悶。

蕭予安連忙伸手給他拍背,趙公公惶恐不已,連忙制止。

蕭予安無奈收回手,輕聲道:“要的,隻願南燕國敵兵毋傷我城中百姓,趙公公,你還是走吧,這裡真的留不得了。”

趙公公的背突然更佝偻了,他像綿綿細雨中燃盡的火堆,隻剩一些不可複燃的餘灰,他顫顫巍巍地說:“皇上,讓老奴再給皇上束一次發吧,像皇上小時候那樣。”

蕭予安點點頭,随手拉過一把木椅坐下,淩亂的寝宮,趙公公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根灰色的發帶,他仔細地将蕭予安的頭發束好,像是完成了什麼大事般長籲一口氣,趙公公俯身跪拜下來,而後轉身走出寝宮。

他拖着身子,迎着風雪走啊走啊,天地之間,他的身子顯得那般瘦小單薄,他就這麼一直走到宮殿外,又走到祭祀天壇,聲聲咳嗽從那九十九台階蜿蜒而上,幾乎要了這位老人的命。

趙公公站在天壇上,而後虔誠地五體投地,恭恭敬敬地将頭抵在地上,他說:“我趙某,入宮四十載有餘,侍奉三代君王,承蒙皇恩,此生感激,願黃泉之下,能再伺候先帝先皇,今,知天祭祀需要活祭,但求蒼天能聽老 奴一言,不求小皇上此生再榮華富貴,隻求他能安康一生,無大愁,無大病,老奴願以身祭祀。”

說完,趙公公慢慢站起身,他的膝蓋骨因為寒冷發顫作響,他站在祭天壇上,迎着風雪,而後毫不猶豫從壇上跳了下去。

腥紅鮮血灑在雜草上的一瞬,蕭予安頭上的發帶突然斷了。

蕭予安一頭青絲悉數散落,他怔愣片刻,俯身撿起灰色發帶,與朱紅發簪和白玉發簪放在一塊,又小心翼翼地收進貼身衣裳裡,而後雙手捧着國玺和北國地圖一步一步向皇城外走去。

北國的風雪,凄厲地哀嚎着,朔雪紛紛,皇城千戶人家,不見一人影,戶戶門前立着白幡,宛如一座靜默千年的死城。

蕭予安踏着積雪慢慢往城門走去,他隻着單薄白衣,寒風刺骨,一點點無情地帶走他身體的溫度,蕭予安輕喘一口氣,喉嚨幹澀作痛,四肢漸漸麻木。

但是他不能停下。

不知何處隐隐傳來哭泣嗚咽聲,那凄凄哀哀的哭聲一路将蕭予安送到城門口。

蕭予安站在深灰的城門下,極目遠眺。

遠方,是已經能看清大概模樣的南燕國軍隊,浩浩蕩蕩的軍隊隐在風雪中,若隐若現的輪廓恍若不過是北國的一場噩夢,蕭予安呼出口白霧,低下頭,一下下慢慢擦去手裡國玺上的積雪,而後再次慢慢走向南燕國軍隊。

四十年來家國,三千裡地山河。蕭予安每走一步,腳下踏着的積雪都發出輕微的咯吱聲,那是曾經為北國浴血殺敵、戰死沙場的将士們發出的恸哭哀嚎,昭告着他們的不甘和流盡血淚的悲哀。

蕭予安走到南燕國軍隊前,雙手高舉着國玺和地圖,作勢跪下。

在他雙膝落地的那一瞬,蕭予安聽見北國在他身後崩塌的聲音,像雪落般無聲無息。

蕭予安跪拜在地,深吸一口氣,用盡全力喊:“今,亡國罪人,免冠去冕,聽候發落,交予國玺地圖,勿傷我城中百姓一人。”

6、

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那個高歌送糧的雪夜,前方是火光沖天燃起的滾滾濃煙,後頭是沒有及時送到的糧草牛車。

城中的副将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說出的每個字都浸滿鮮血,聲聲落在謝淳歸心裡,比這世間任何一把刀都鋒利,他說:“謝将軍,聶二副将被晏河清活生生斬了雙手!割斷喉嚨!他的将士突破重圍拼死逃回告訴我們,李将軍他們去奪糧草,被困敵軍軍營,身陷圖圄,最後被晏河清一把火全都燒死了!!全都啊!!! ”

那日副将絕望的哭訴還清晰地在耳邊回蕩着,謝淳歸狠狠地掐着自己,把胳膊掐出觸目的黑紫色淤青,這才稍稍控制住情緒,他站起身,一步步往謝府正廳走去,每走一步,都帶着當年拼盡全力想要将晏河清斬殺馬下,想要将南燕國抵禦在疆土外的絕決。

可是最後,他還是戰敗了,他終究沒能護住北國。

謝淳歸慢慢踏入謝府的正廳,這裡已經變成了靈堂,靈堂上整整齊齊地擺着二十幾座牌位,靈堂後,堆滿了落灰的棺材。

謝淳歸聽見那日自己奔赴戰場,自己的母親對他說:“幺兒啊,你可記得謝家家訓?”

謝淳歸說:“母親您放心,孩兒牢記在心。”

母親點點頭說:“我們謝家,世代忠良,你的父親和你的哥哥都戰死在了沙場上,無愧忠心,你可不能丢了他們的臉。”

謝淳歸說:“母親你放心,敵軍若想踏入北國,定得從我的屍骸上踏過去。”

母親摸摸他的頭發,柔聲說:“如果真有那天,别擔心,黃泉路上,不會孤單的。”

時近黃昏,殘霞如血,謝淳歸在二十幾座牌位前挺着背脊跪了下去。

母親的忠言和今日那人說百姓吃飽是天下的話語交織在一起,明明有着天壌之别的兩句話,卻沒有一人是錯的。

謝淳歸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一擡眼,竟在靈堂上看到了自己的牌位,他站起身輕撫牌位上的字,又匆匆走進後堂。

後堂淩亂地堆着二十幾口棺材,景象十分駭人,棺材中的親人早已變成了一具具白骨,謝淳歸一個個找去,終是找到了刻有自己姓名的棺材,他用盡全力打開,見裡面靜靜躺着一本殘破的家訓。

謝淳歸顫抖着雙手拿起家訓,翻幵第一頁,上面隻寫了一句話:謝家子孫,與北國生死與共!

謝淳歸終是忍不住撕心裂肺地哭了出來,他慢慢地爬進棺材裡,抱着請帖和家書,蜷縮起身子,幾乎哽咽得要背過氣去。有穿堂風撩過,鳴鳴之聲凄涼哀傷又無力。

7、

謝淳歸雙眼血紅,死死地攥着蕭予安的領子:“皇上,你在做什麼啊?你不記得了嗎?就是他殺了北國的将士們,就是他亡了我們的國家啊,你不應該恨他嗎?你為什麼不恨他啊?皇上您還記得自己姓周名煜嗎!你是我們的皇上啊!你是北國的皇上啊!”

蕭予安說不出回答,他不停地搖頭,不停地喃喃着對不起,一聲聲,像個十惡不赦的罪人,如今終于受到應 有懲罰,隻剩無盡悔恨和無人原諒的罪孽。

“夠了!皇上您為什麼要一直道歉啊!為什麼啊? ”謝淳歸嘶吼,卻又遲遲得不到答案。

寝宮外忽然傳來破門聲和急急的馬蹄聲,還有薛嚴的喊聲,看來護駕的将士已經匆匆趕來。

謝淳歸面色沉靜而且極冷,他拿起還滴落着晏河清血的匕首,正欲沖出門,被蕭予安一把拉住,蕭予安懇求地大喊:“别去,會死的!!!淳歸走吧,能走得掉的,肯定能走得掉的,回桃源村吧,回去吧。”

“皇上,已經回不去了。”謝淳歸搖搖頭,将手慢慢抽回,他的語氣明明那麼平靜卻顯得如此殘忍,他說:“皇上,謝家子孫隻有兩種下場,要麼終老在北國的盛世中,要麼戰死在沙場上,三年前沒能和兄弟們一起走,如今,我該去追趕他們了。”

說罷,謝淳歸就義無反顧揮着匕首沖了出去,絕決得令人寒栗。

蕭予安一下跪在地上,他靠着腦海中最後一根沒有斷的弦,回身繼續給晏河清按住傷口,一遍一遍喊着讓他不要睡,再然後,就有人闖了進來,有人将蕭予安一下制住按在地上往外拖,有人匆匆上次替晏河清治傷止血。

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啞了聲失了色,隻剩下混亂和狼藉,蕭予安想要追問晏河清有沒有事,卻被人狼狽不堪地拖出寝宮,寝宮外,大雪紛飛,天寒地凍,薛嚴臉色帶着後怕的慘白和怒意,蕭予安被押到他腳下,聽見他說:“北國君王,你好狠啊,利用皇上對你的真心,與北國餘孽一起刺殺皇上,你怎麼能如此惡毒啊?”

蕭予安沒有回答也沒有辯解,他蜷縮在地,連鳴咽都哭不出來,他狼狽不堪,渾身都在疼,四肢都在痛,他一遍一遍問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可又不知從何處去找答案。

或許從他自以為能護住北國的那刻開始,就注定了他會有現在這樣的結局。

薛嚴向來做事幹脆果斷利落,他知道,北國廢帝已經再留不得了,之前晏河清的一意孤行在旁人看來還能稱得上是千古情深,但是若是被人刺殺後還留人在身邊,隻能淪為笑柄!

今日,北國廢帝,一定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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