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曉峰聽着這指責，是真的滿頭霧水。

傅東來其實也知道，他到網球中心找茬兒的做法不地道，隻是他是真的看好蘇問，私下裡都跟身邊的老朋友說過了，說自己看中了一個頂尖的天才苗子，真培養出來少說能打四屆奧運的那種。

結果吧，他還在跟老朋友吹噓呢，天才苗子轉頭兒就練網球去了！

你說這事氣不氣人？

傅東來這幾天是輾轉反側地睡不着覺，原本想着蘇問也許就是一時興起，之前學了幾個月羽毛球呢，這突然轉去網球，肯定适應不了，回頭就得回來繼續學羽毛球。

結果昨天他說動了自己的老朋友，也就是蘇問的姥爺孟慶松去了蘇問家裡探探口風。

然後老孟就告訴他，孩子學得可開心了，雖然才上第一節課，但是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始想要參加比賽了。

原本他打的主意是如果蘇問第一節課不适應，就讓老孟從旁邊敲敲邊鼓，讓蘇問趕緊地放棄網球回到羽毛球的懷抱。

結果好家夥，老孟直接就投敵了！

傅東來當然知道孟慶松那家夥有多疼外孫，畢竟孟溪就是他的掌上明珠，蘇問又是掌上明珠唯一的寶貝，那寵起外孫簡直沒有下限。

這個消息把傅東來氣得啊，又是一宿沒休息好。

今天他其實也不是就要來網球中心找茬兒，隻是剛好有個合作會議就在這附近，開完會他實在沒忍住就到了這兒。

趙曉峰看着傅東來的這個火氣，七拐八彎地好容易繞了一圈，總算把傅東來冒火的原因給問明白了。

隻是問明白了之後，趙曉峰實在是一臉的哭笑不得：“傅指導、傅教練，您看看，這也不是我們網球中心的問題吧？這都是小朋友自己的選擇嘛！”

傅東來當然明白趙曉峰說的沒錯，隻是他心裡實在是氣不過，就問了句：“……趙主任，我就問問，像是蘇問這個情況的小孩兒，他學網球兩個月的情況下，有可能拿到市級比賽的八強嗎？”

趙曉峰知道傅東來的意思，剛剛他也說了，蘇問那孩子如果兩個月内打不出這樣的成績，就有可能回去繼續練羽毛球去。

事實上，趙曉峰原本聽到有蘇問這麼一個父母都是遊泳項目奧運獎牌級别選手的小孩兒來練網球，心裡是真的挺開心。

畢竟這就代表着蘇問的身體先天素質條件就不會差。

隻是在想到蘇問是從傅東來手下的羽毛球少兒集訓隊出來的，他心裡就有些不放心了，再聽到說蘇問兩個月打不出市級網球比賽八強的成績就會回去繼續練羽毛球，趙曉峰心裡最後的一點心思也被打癟了。

畢竟，就兩個月的時間，孩子是羽轉網，一天還就上兩小時的私教課……

怎麼想都是沒什麼希望的樣子。

趙曉峰于是安慰傅東來：“傅指導，我就這麼跟您說吧，成年人學得快的情況下，想要做到不是對面的教練給你拼命喂球的那種穩定對拉，至少也要四五十節課，蘇問今年才十歲，學習能力比成年人來說是不足的，再加上他還是羽轉網，有些羽毛球的技法習慣也得花時間矯正。”

“兩個月的時間，他要做到晉級市級比賽的八強——我認為除非那場比賽的參賽選手整體水平較低，又或者參賽人數偏少，否則在正規賽事有32人參賽的情況下，想要打到八強的概率……”

趙曉峰想了想，沒把話說死，隻是說：“這個概率還是很低的。”

***

大約是趙曉峰的回答給了傅東來一點新的信心，接下來的時間裡，他在趙曉峰的辦公室裡喝了一杯茶後，也就跟趙曉峰道了個别離開了網球中心。

辦公室裡，趙曉峰看着傅東來離開時候背影逐漸輕松的那模樣，好笑地搖了搖頭。

可惜了，看傅東來這模樣，蘇問應該确實是在羽毛球上有很好的天賦，不過一個羽轉網的孩子，兩個月内就想打正規的市級賽還想沖到八強，這個想法在趙曉峰看來實在是有些不切實際了點。

就在趙曉峰正這麼想着時，他的大外甥給他發了一段視頻來，視頻裡，是兩個正在上私教課的小孩兒，從授課内容來看，這顯然是兩個剛剛開始學網球的孩子，剛從單手握拍的正手擊球的姿勢開始學呢。

說話間，趙曉峰就看到其中年紀略微大點兒的那個孩子，在他大外甥第一次示範結束後，就準确無誤地的完成了單手握拍正手擊球的完整動作。

看到這裡，趙曉峰當即眼睛一亮：“嚯，好苗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