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齊淼又翻了一頁，“我失憶了。”

張曉曉瞬間把前因後果給腦補齊了，pdf最後是個開放式結局，原因在于楊齊淼八年前的突然失蹤。

這不就聯系上了嗎！

“七年前摔了，後來就忘記了。”楊齊淼補充道。

張曉曉瞬間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好吧，時間線對不上。

她好想抓着楊齊淼問清楚，楊齊淼畢業後到底去了哪，那一年的時間裡幹了什麼。

但這事隻能放棄。

“沒事，我熟。學長你有什麼想知道的問我就行。”張曉曉俏皮地揚了揚眉毛。

說出湯楊這對cp的事簡直就像呼吸一樣簡單，“我聽說學長經常上課睡覺，逃課，但是成績卻很好，簡直是天才。”

楊齊淼倒吸了一口冷氣，他第一次從别人嘴裡聽到這樣的自己，讓他都有點不知所措起來。

沒想到自己以前竟然是會逃課的人，再加上想起餘一笙說他經常踩點上學的事。

楊齊淼心裡小小震撼了一把，難道蔡轲不願意和他說高中的事是因為這嗎？

他半晌才耳尖發熱地說了句，“沒有人不學就懂。”

張曉曉在一旁沒心沒肺地附和，“确實。”

楊齊淼翻動書頁的手頓住，終究是問出了那個疑問，“你怎麼會了解這些。”

張曉曉被問住了，她抿着嘴保持微笑，視線躲閃。

天殺的，她該怎麼解釋。

張曉曉還在試圖掰扯出一個不那麼可疑的解釋，就聽到楊齊淼的手機震了一下。

餘一笙給他發來短信，問他在哪。

楊齊淼給餘一笙回了短信之後，朝張曉曉問了一句，“這個我能拍照嗎。”

張曉曉一看，納悶校史拍來幹什麼，她頭一揚，“随便拍。”

當餘一笙找到楊齊淼的時候，楊齊淼正縮着脖子坐在樹下的闆凳上發着呆。

他走近問，“去看了什麼了嗎？”

楊齊淼看到餘一笙的臉，就想起張曉曉說自己經常逃課的事，當下眼神有點躲閃。他和餘一笙差這麼多怎麼會還能成為朋友。

“去看了一眼圖書館新館。”又補充道，“挺大的。”

餘一笙點點頭，“你有什麼想去看的嗎？”

楊齊淼眉眼低垂，高中三年他既不住宿，也沒參加什麼社團活動。

昨天晚上他想了無數個地方，但實際來了學校之後才與想象中的不一樣，他也不知道該去哪。

“我們教室在哪？”

“在南二棟，走吧。”餘一笙遞出右手。

楊齊淼望着那雙白皙的手，視線又順着那雙手移向餘一笙的臉，他臉色自然，像是對老朋友一樣照顧。

楊齊淼心裡暗诽自己怎能如此多心，思及此處，便解開皺起的眉毛，将手放在餘一笙掌心中。

餘一笙心裡撲通，臉色不顯，順勢拉起楊齊淼。

又聽楊齊淼在耳邊問，“我們高一的時候是不是關系不好？”

餘一笙眉毛一挑，回望楊齊淼，“怎麼問這個？”

“何止關系不好”他彎起嘴角，擡起楊齊淼的手，碰了下自己的左臉，“你還給過我一拳。”

貼着餘一笙皮膚的拳頭傳來陣陣暖意，燙紅了楊齊淼的耳尖，他不好意思的吸了一下鼻子看下别處，他越來越想不通，自己這麼惡劣的一人個怎麼會和餘一笙成為朋友，“抱歉。”

餘一笙卻搖搖頭，牽着楊齊淼便擡腳走，“當年就收到你的道歉了。”

兩人并肩而走，卻各懷心事眼神沒能交互在一起。

“而且本來也隻是誤會。”

餘一笙沒有繼續揪着那一拳的事，似乎就如他所說的一樣，隻是一場無足輕重的誤會。

“高一的時候，你忙着打工，所以不經常參加學校和班級的活動，我們也不怎麼有機會相處。”

“高二的時候，你開始參加集體活動，你身上的優點逐漸被大家所發現。之後你身邊總是圍着很多人，我都擠不進去。”

“高三的時候，我們吵了一架，很久都沒說上幾句話。”

他頓了一下，向楊齊淼笑笑，“幸好最後和好了。”

楊齊淼靜靜地聽着，感覺餘一笙口中的自己十分陌生。

或許他做的每一件事，在不同的人眼裡留下的印象都不一樣，這也許能解釋為什麼蔡轲與餘一笙眼中的他如此不同。

他自知自己性格沉悶，怎麼可能會與同學打成一片。

餘一笙難不成在照顧他心情嗎？

他這麼想着，輕輕晃了下餘一笙的手，“你知道蔡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