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nock,knock!(敲啊敲!)”
“Who’s there?(誰在那?)”
“Your dirty b*tch.(你的“髒髒包”。)”
門開,渾身包裹人魚姬亮片的男孩口銜兩片金紙,手裡捏着一枚戒指送上門來。
“這個算給我的定情信物嗎?好像有點大……不過隻要是Janus給的,我都喜歡。”男孩輕咬下唇嬌羞地遞去戒指,暗示門裡的人給自己戴上。
一隻白皙纖長的手接過戒指收至門後的陰影中,男孩并未如願,但收獲一句更具誘惑性的甜餌:“Then you should do it great.(你表現得好才能給。)”
男孩沉浸在接頭成功的沾沾自喜中,全然未察覺糖衣下面透着不屑和嘲弄,他迫不及待地傾身耳語:“你今晚……是我的了。”
門中之人笑道:“Absof**ckinglutely…(當他媽的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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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時前,中度潔癖的姜松禾在Diamond Ash二層鬼打牆一樣轉來轉去,踏破鐵鞋才找到個幹淨的、有感應龍頭的“洗手間”。
犯病原因:喝酒上頭引起自我厭棄,情緒短暫失控拍了護欄扶手,扶手媽的有點粘,粘了片花裡胡哨的垃圾,還甩不掉。
他髒了,要洗手,不洗不行。
姜松禾隔着紙巾褪下左手中指上一枚鉑金鑲嵌黑羊皮的戒指,狠擦過洗手台面又墊了張紙巾,這才安心把戒指放上去。
這洗手間設施倒是齊全,有落地衣架,不挨牆,看着幹淨。
把風衣脫下挂好,先用濕巾擦拭拆袖扣要用的手指,再單手解扣,雙肘交替将袖口推到最高露出小臂,屈膝彎腰,把手伸進水流中先解決掉那片難纏的垃圾,接着開始酣暢淋漓地大面積搓洗。
直到空氣中彌漫洗手液的味道,他長舒一口氣,終于肯放過濕浮泛紅的皮膚。
整個過程異常沉浸,姜松禾完全沒注意到身後的門什麼時候開的,更沒注意到一個修長的身影倚在門口視J了他多長時間。
爽了,好像有心情罵倪皓朗那個狗東西了。
算了,這個姿勢保持太久有點累,懶得罵。
走了,明天還要給松允送東西……
“咻嗚~~”身後突然傳來一截音準在調兒的口哨。
姜松禾一直喪着,眼皮都懶得擡,擦幹了正準備離開,一記綿裡藏針的鈍痛瞬間從身後直沖神經,一種複雜又暴烈的情緒随即從腦溝回裡滋出來,彈射着炸開。
「誰他媽捏我屁股?」
猛地回頭剛要開口,卻被趁虛撬門而入。
脖子被勾低,兩眼一抹黑。
唇舌過電!大腦宕機!
姜松禾像吃了條甩尾的電鳗,腳下一軟,條件反射去扣對方腰胯找支撐。
這一手對抗一手糾纏的姿勢倒像是什麼欲迎還拒的小花招,隻聽近在咫尺的鼻息撲出一聲暧昧輕笑,他随後被摟着拽進了裡間的小黑屋。
那人力氣不小,懵比的姜松禾被抵在牆上,他掙吧出手想要開燈,卻被擒住攬向一截細腰。
姜松禾,非著名寡王,蟬聯王位31載,今日被人用強奪去初吻,當以盲眼禮花聊表挽尊。
草,黑燈瞎火還能看見電流。
與不速之客抵抗一番後,姜松禾因缺氧敗下陣來,他放空,然後清晰地聽到有翻攪的口水聲從天靈蓋走内線傳進耳膜,他覺得自己現在是一副耳機。
還他媽是骨傳導耳機。
潔癖又覺醒了,想刷牙,回酒店才能刷。
他突然暴躁,抽出手憑感覺鉗住那人的脖子,三指按住側頸,兩指掐緊咽喉,扣在腰胯上的手腕子發力,嗵地一聲,将人反制撞到牆上。
二人同時定住,隻剩粗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Tough guy huh?(夠粗暴的。)”那人明顯吃痛,聲音含混顫抖卻帶着興奮的笑意,“Hmm…As you wish.(嗯......如你所願。)”
說完,緩緩拉過姜松禾的衣領再次吻住,唇上的描摹也變得溫柔熨帖。
人麻了。
姜松禾在黑暗中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怎麼會有這麼不知死活的人,更可恨的是他的火氣竟莫名其妙消去大半。
與此同時感知到掌下吹彈可破的肌膚,以及掃在自己顴骨上的長睫。
他隐約意識到什麼立馬洩了手上的力道。
「到底沒躲過倒反天罡。」
「我對女人動手了。」
「完蛋。」
……
不對,味道不對。
那人氣息并不俗豔,甘草味的,還有點甜,與自己呼出的酒香相接混合,氤氲而澀氣……
17歲那年,那支斷片酒,有點像這個味道,叫苦艾……
剛才在卡座喝的怕不是假酒,怎麼突然開始走馬燈了……
就算憐香惜玉也該有個限度,更何況他還是……
姜松禾強行收回飄遠的思緒,不輕不重地将那人推開,換了口氣說:“女士,差不多得了。”
“女士?你在叫誰啊?”那人将語言切換成瓷文,壓低聲線笑問。
……?
姜松禾感覺自己的手鬼使神差地被牽引向下,堪堪蹭到一處堅實,他猛地抽離,周身毛孔霎時盡數張開。
“帶着Sexcode(羞羞暗語)來找我卻叫我女士,這是瓷國才流行的Naughty Talk(俏皮話)麼?”那人湊近嗅嗅又說,“把自己洗那麼幹淨,honey(寶貝),你身上全是我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