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淩晨三點。
由于過于安靜,夏希言在臨睡前心裡總是毛毛的,三點前就已經醒來兩次,眼看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夏希言見于未黎的床空着,索性給他播去語音通話。
電話響了足足一分半,夏希言感覺于未黎是在故意裝死,他給于未黎發消息問其在哪兒,見對方一直正在輸入中卻始終沒見答話,夏希言直接罵道:
【夕顔已逝:我就當你死了。】
過了不到一分鐘,夏希言就發現于未黎把自己的昵稱改成【偉力死了】。
好一個,好一個情侶網名!
他真的很想知道偉力是誰!
眼看于未黎已經不準備給他回消息,夏希言轉念一想,直接從微博找到陳斯年的商v發送好友申請,并配文道:【于未黎在我手裡,不給錢就撕票。】
陳斯年大半夜還在工作,不到十分鐘就讓夏希言通過微信并把私人名片推給他,下面還不忘補一句:【撕吧。】
這倆人果真是發小,舉手投足間就沒為對方着想過。
陳斯年不敢告訴夏希言于未黎去醫院看病的事兒,他假借查崗的名義幫夏希言套到于未黎剛光顧的清吧地址,轉頭就把發小出賣,讓小少爺去找自己的逗哏。
淩晨五點,望着東方鳴鳴升起的薄霧朝陽,夏希言穿上衣服背上書包,就打車前往于未黎所在的酒吧。
他要掰過這北京二愣子的臭毛病,來個現場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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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于癫剛從醫院出來,他暫時不想見着跟他擺臭臉的夏希言,思來想去還是來到自己熟悉的酒吧,一個人靜靜呆着不喝酒,好歹也比回去坐立難安強。
他要了杯常溫椰子水,一個人坐在角落裡默默刷着微博,看着付盼又要飛往國外拍戲的熱搜,及陳斯年接受綜藝采訪的微博,再看看自己那零零星星不到十萬的粉絲,于未黎登時覺得自己前途堪憂。
若不是不能喝酒,于未黎也不會一杯接一杯地拿椰子水猛灌自己假裝喝醉的樣子,現在自己名義上的姐姐和發小已經揚名立萬,師父已去,自己再也沒有真正可以依賴的人。
要不是看師父遺願在此,于未黎早就趁生命的最後階段出去潇灑,而不是繼續捧着從師父哪裡偷來的飯碗繼續要飯吃。
說相聲絕對不是他的願望,起碼現在不是。
支撐他的唯一心願,就是親手掰斷在葬禮上公然生吞師父遺産,還十分狂傲不羁的師兄們的喉嚨。
他并不像夏希言一般有社團有家人有朋友可以依賴,身邊人的各自為營,自己再一意孤行一點,就導緻原本可以稱作幸福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
忍着胃部劇痛,于未黎不禁握緊玻璃杯,杯子跟随手掌的抖動,已經在桌子上磕出不大不小的玻璃碰撞聲。
“帥哥,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請我們喝杯酒呢?”
一陣刻意撒嬌的女聲在于未黎耳邊響起,他一回頭,隻見兩名身穿jk制服的妹子正滿臉迎笑地看向自己,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