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兒郎,真的不多見,你自己看。”
那人或許曾經俊美過,此時水蛇腰,白臉紅唇猥瑣着,毫不避諱的看向柴溪,還有幾絲欣賞。
“饑民中有這樣的品相兒郎,又正好失怙,難得,調教一二,能名噪一時也說不定。”
說話的就是那個王秀才,他弓着腰,哪裡是秀才明明就是個奴才。
她身邊的另外一個長衫,像是想制服她們,柴溪向團團使了一個眼色,對方卻沒有懂。
哎,她怎麼就忘了?隻好喊出來“把劍架在他脖子上!”
團團手很快,柴溪又矮,一個錯身,那把劍就已經架在長衫脖子上。她愕然地看着她們,驚訝于他們的不驚訝,和反應迅猛。
“可不是嗎?我這個長相若是賣掉,值的就不是一個餅,或一個窩頭了,讀書人又如何,還不是心如地獄。”
她嘴角露出一絲譏诮,與五六歲的臉很不協調,他們就是想把她賣作小倌,不閃不避了,卻發現她比九歲要精明。
比起當時感覺他們要吃自己的毛骨悚然,現在她渾身更加冰冷,這惡毒透了的讀書人。自己男孩兒裝束示人,還是逃不過。
王秀才和那個紅唇男子,一起看向她,噗嗤笑出來,這孩子是故作穩重,倒也難得。
“人能吃人的時候,你把劍架他脖子上,有什麼用?”
“你也别怪我,自己能活,哪還管得了别人,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說是不是?”
柴溪不理他,隻注意紅唇,他這笑聲特意細了,不像女人也不像男人,仿佛一個鐵絲在肉裡來回穿,卻沒有讓手下制服柴溪,像勝券在握。
團團不知道經過了什麼樣的訓練,感知要敏銳,她劍殼使勁砸下,不知道長衫是死了還是暈了,紅唇旁邊的漢子沖過來,和團團打在一起。
呆愣青年和機靈人也湊了過來,伺機而動,其他人無動于衷,就連看客當的也不用心。
“别白費力氣了,跟着他們走也是一條活路。”
王秀才喊的聲音很大,幾息的功夫,團團就支撐不住了。
“團團,住手吧。”
一個現代人如此無力,柴溪深吸了一口氣,整個肩膀耷拉下來,先活下來再說,她大喊一聲。
“我有一個要求--”
安靜了,她比他們更平靜,至少表面上是。
“帶她一起。”
她說話的語氣仿佛是知道她們要對她做什麼?不可能…一個九歲的男孩兒,不會聰明成這樣。
水蛇腰紅唇對于團團的武功,有些驚訝,柴溪這個漂亮男童,也比王秀才描述的要聰明。果然饑民中,有大收獲。
“她吃的太多了。”
團團像是賭氣嘟着嘴,咣當一聲扔了劍,她吃的不多。
條件總要講講,雖然璨郞已經動了心。
“你們要的無非是一個聽話的好調教的,我聽安排就是。”
小倌,侍童…大約…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柴溪真後悔晚上沒有想辦法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