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已經從衣裙蔓延,蔣嬷嬷眼睛圓睜,現在日子還差的遠,緊急但是不能慌,尤其此時。
二公主自己也沒有慌,接生的這波婆子曾經護了她和前面子女的平安,這個一定也能,可是自己早産了,早産一個月,這是巧合嗎?
随着蔣嬷嬷的呼喊,内院腳步聲響起來,沒有多餘的雜亂的聲音,大約自己想多了,公主府還是井井有條,規矩還在,可是公主府的人太多太雜,700個下人,200侍衛,20餘内侍,哪個是哪個的人,她又有些含糊了,裴府亂了,那公主府呢?不對,這不是巧合!
她下身的血越流越多和緊接而來的痛,說明了這一點兒,這不是陣痛,肚子也沒有收縮,早産這麼久,她竟然一絲一毫沒有發現誰動了手腳,身邊的人---會是誰呢?
“喪心病狂!”
蔣嬷嬷也一下了白了臉,公主的話,她明白了,尤其是雙鶴山已經掉入人家的媾中,公主在網裡了。
“公主!”
嘉陽公主從牙縫兒裡擠出一句她的判斷,不知道是肚子太疼還是心裡太多憤慨,身邊的人哪個背叛尚且不知道,但是誰牽着風筝的線,顯而易見,裴相家不是唯一目标,她們是要一網打盡。
“裴相的私德無可挑剔,正是如此,他才會首當其沖!”
疼的思考都困難,咬牙帶恨連怒說出她的判斷後,她說不出話了。
女侍内侍呼呼啦啦進來,那用過2次的軟架幹幹淨淨的,4位孔武有力的内侍平穩的把公主放上去,不消一刻擡到早準備好的産房,公主已經疼得顧不得了,這回陣痛不陣痛是直擊的來勢洶洶。“你去門口迎着驸馬爺,你去看看太醫什麼時候到,你去盯着熱水喝湯藥,不能有絲毫纰漏。”
蔣嬷嬷站在門外一連串的交代下去,自己要親自看着産房,看着公主和即将出生的小主子,風雨欲來,不對,滿樓的風已經吹過,吹倒了裴府,雨已經落在京城了,要淹了這京城,公主府不能進了污水!公主說喪心病狂,不會是她吧,不會,血親之連,怎麼會?
要管好公主府,先要護住公主府,男女不論,公主是最像先帝的,局勢---顧不得局勢,保住公主,還有一絲希望,公主雄才,不輸先太子,更論當今。
“蔣嬷嬷,驸馬沒有在府裡,程大爺府上也沒有,小的已經派人分幾批去找了!”
第一個回話竟然是這個,早早安排好的事情,這麼不順,不是吉兆,蔣嬷嬷隻是想一想都随即猛拍了自己額頭幾下,滿府都看着自己呢!
“蔣嬷嬷,太醫---當值的太醫就三位,一個在皇上身邊正給王貴妃請脈,不得見,2個在太後身邊,太後從今天早上就說受了風寒!”
内侍聲音發抖,這不尋常他也有預感,雖說太後不能驚動---公主是太後嫡出,勻一位太醫都不肯嗎?或許是傳話的人沒有說清楚,可是現在怎麼辦,要蔣嬷嬷拿主意了。
蔣嬷嬷心中的僥幸被擊碎,公主說的對,裴家和公主府,都是被拉進來了,府内的産婆醫女要看好!
“皇後怎麼說?”
内侍伏在地上,聲音更是不成句了。
“皇後,皇後是真病了,病了3,4天了,不然---”
不然宮裡為什麼值守的太醫這麼少,不給皇後分配半個!他們做的這麼明顯,偏偏能得逞,真是蠢且壞,加上那位---公主危矣。
“去請胡老大夫,胡小大夫也行!”
這個時候能信任的,也隻有他們了,蔣嬷嬷這回也憤憤了,公主說的對,這是---喪心病狂!
公主的呼痛聲不大,卻一聲連着一聲,她一向康健,這麼氣息---蔣嬷嬷不管内侍還伏在地上,開門進去。
“公主---”
關鍵時刻,不能說這個,隻能寬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