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郎不知道緣故實屬正常,就連楊三郎百思不得其解,在京城裴七郎從來不得罪任何一方,都是敬而遠之---怎麼?王家除了劉訓驅趕朵雲山的農人,放水造景淹了2個縣造成饑荒,還做了什麼?
至于軒二郎和範公子都隻見結果不知因由,不過,這個和他們沒有關系,反正要回京了。
确定那個是自己要結交的,混個臉熟的,能夠得着結交的都心裡有數,1個多時辰過去,他們從裡三層外三層的圍在幾個貴公子周圍,變成熟識一團又一團,本來裴東錦不欲和任何人一團,剛才謝如芳把自己弄得又不想落單,現在,他示意柴溪和團團僅僅跟着自己,也站在粥桶前,謝如芳讨厭穿着污髒的饑民,這裡清淨。
“這個是你那天帶回去的小郎,打扮起來,果然不是俗物!”
這是寒暄,也不是純純誇贊,除了他自己都忽視了去,就是鄙視,他又得了個無趣兒,還被柴溪恨上。
誰也想不到,到了相州一直被怼被虐的王大郎也跟上來,擠開一個分粥的小厮,拿勺子攪合幾下,就把目光黏在柴溪身上了,要不是柴溪太俊俏,他也就甩袖子去了,誰讓她長的---實在是難得。
“小郎,你知道我是誰嗎?小爺我可是當今最受皇帝寵愛的貴妃的内侄子。”
柴溪本來想借機說一說饑民不是流民的事情,還沒有開口,就被王大郎提及還要炫耀身份,她又不是等級森嚴的古人,不稀得理會什麼妃呀妾的,反而仿佛被癞蛤蟆吐着惡心的東西趴在胳膊上,雞皮疙瘩滿身,抖摟不掉,現在他的爪子伸向自己,是要摸頭還是---臉?
她頭一偏,耳邊啪的一聲,她幾乎聾了。
“離主子遠點兒,醜八怪!”
團團手勁兒很大,也是王大郎沒有想到誰有膽子會拍飛他的手。脹麻痛讓他哎呦一聲又用另外一隻手捂住自己的嘴,前音兒大後面馬上收住,隻有個“哎”,護衛被他放遠,自己受罪了,這個俊俏小郎,他必須到手,要好好用,用盡用死,哼,這是對自己隐忍幾次應得的。
團團一臉得意,她是留了力氣的,主子都敢冒犯,該死!
剛想給自己的仆從使個眼色,然後自己向裴東錦要說法,把柴溪賠給他最好,一聲聲比他誇張的“哎呦”從剛剛喝了粥的饑民中傳出來,而且不是一個人。
衆人在粥桶近處聽見的聲音不知道是王大郎的還是饑民的,他們都認為是已經在地上抱着肚子滾起來的人。
“怎麼了?”
“這粥---”
“不是一個人---這一群---”
“快,這粥!”
“後面叫大夫!”
聰明的已經想到了什麼,悄悄向後幾步,他們得知道腐壞的糧食是誰捐的,省的牽連自己。
柴溪一陣懊惱,自己早一會兒說就對了,這不是巧合,這粥都是粳米下鍋的,剛才張路達帶二白細細看過,鬧事的不是流民來領粥的針對的是誰?
王大郎興奮起來了,自己給的是銀票,銀票可是吃不壞人的,昨天他們說自有辦法,難道---發動了?
喊痛最大聲的是個10幾歲瘦弱的少年,以及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童,可是少年的眼睛時不時看向他們---
裴東錦一點兒也沒有慌,仿佛看别人的大戲一樣,目光與少年相撞又錯開,還差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