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整個粥場,亂是亂成一片,死傷,是沒有更多死傷,像---嗯,像極了小孩子過家家兒,頂多是刀劍相擊,不傷人,不傷己,傷的頂多是刀劍。
柴溪也是看客,本來可以更置身事外,可是---□□還在,團團也在,救命恩人---也算在,哎,就要掙紮,沒有任何一個穿越者比她更悲催和無所适從了,她沒有金手指,她能怎麼樣,她沒有辦法,隻能等着,等着死,或者---等着死。
站起來都費勁的裴東錦,要不是有幾個被他說動的士兵護着,隻憑傷殘過半的護衛---怕是難逃一死,死不怕,眼前互擊刀兵的太原府兵也不怕,計劃失敗了,誰知道漠盟匪人有沒有後手兒,哪怕沒有,隻是偶然,他們隻是打谷草太深入大周腹地,他們能打聽到劉訓的計劃,趁機南侵,就能知道更多,臨時做更多的安排,也不在話下,還有燕獠,燕獠雖弱,刀兵馬隊等基礎可是都還在,交好?不是同根同族,哪裡有長久的交好---現在是多好的機會,假如換位思考---他會不會趁機---傻子才會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燕寮也不是在善男信女的治下。
他想都不敢想,自己備好的湯陰軍呢?援到的時間是還差些,可是早該有斥候來告知了,竟然也沒有,這一切,在誰的手裡,是誰的手筆,他一時想不出,這破敗的防線---能不能應變,能不能擋住西北和東北的夾擊?
是自己過于自負了,也是大周爛的比自己想象的嚴重,再看幾下相克相擊沒有盡全力就斷了的刀,以及刀并非熟鐵的缺口或斷口---大周腐敗到骨子裡的不可救藥。
王大郎氣的哇哇叫,這個混蛋先來給自己治傷呀,起碼把他擡出尿窩,濕·冷·臭,這個隻會沾他們王家光的蠢貨!
漠盟的“匪徒頭子”眼看着笑話是笑話,但是沒有如同他預期,真刀真槍的血流成河,撚起得一撮兒胡子就打成了卷,一起收拾了?剛剛有這個想法,舉刀下令,一匹前白黑尾的駿馬直直沖進來,一路如入無人之境,到了最中心,帶着煞氣,一槍挑飛了一個離裴東錦最近,刀揚起來,狠話還沒有出口的兵士。
“易直!”
被晾在一邊兒的楊三郎驚喜高呼,這匹白馬就承受了幾乎所有貴公子的目光,他們一起長起來的易直兄。
裴東錦眼前也一道光閃過。
“易直!”
“造反了,敢---”
劉小衙内看有人敢對他的人上來就攻,怒從心來,據說雖沒有見但是一向瞧不上自己的表兄王大郎還沒有見識自己的本事,怎麼就有人橫插一腳,他忘了自己虎口的傷,抽刀回頭,也是大周兵服,這盔甲---至少是校尉以上的軍銜。至于剛才兵士的敷衍,他隻顧得意着等結果了,沒有看出來傷的都是兵器。
入城簡單讓易副将剛才累積的氣又加一層,眼前這個---他“有幸”在太原府見過,當時他正拖這一個女子回府,那時候出頭兒的是---他受家族牽累死了,一個總是滿臉笑的熱血少年---想想心裡疼的如刀割,---少不了王家“功勞”,現下還如此嚣張,直接殺是殺不得,但是---
他這邊收槍一抱拳算是招呼京城朋友,勢如閃電的挑飛劉小衙内的頭發,是他的性情——趁石将軍沒有到。
頭頂秃一片的劉小衙内還沒有大叫,漠盟“匪徒”哈哈哈大笑,再來兵,隻要是大周的,都是軟蛋,他們沒有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