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皇帝能做的事情,不隻一次,他也記得幾個,但是---不說了,他明白了,先太子---哎,皇上登位就是個意外,先皇可是沒有把他當太子培養的,他哪裡會理政。
“我已經傳信回去給伯父了,上行下效可以,但是周知府這樣的---不能留,這回這麼慘烈,總要變些什麼——往好的方向。”
易直心說你伯父怕是無暇顧及朝中事了,裴家的碟報一向快又準,這回---自己先得到消息,是巧合嗎?不能想了,以免露出端倪,得趕緊再轉移話題,裴東錦一向敏銳。
“你都沒有問劉訓兒子怎麼樣了,這個人的口供可是至關重要。”
裴東錦不以為意,朋友的長處他都了解,這對他真是手到擒來,不過他剛才變換的眼神是怎麼回事---自己多心了,要改改這個毛病。
“審問個草包,還難得倒你?”
“關鍵人家是皇親國戚,我掌握不好分寸,要不---”
倆人這邊兒還在互相調侃,就不得不停下來。
------
“一個當鋪後院兒,我怎麼就不能進了?”
“你不能進,你---我得去禀報一聲呀---”
“禀報個---起開!”
吵吵嚷嚷的聲音傳過來,打斷了他們,也吵醒了柴溪,她睡了2個時辰就休息好了,一身汗水證明發燒也緩解了,是回去了?摸到自己肉呼呼的小腰,暗歎一聲---想得美,還是在不知前途來路的古代,看來這個小童的身體底子還可以,伸伸腰,酸疼軟無力讓她沒有坐起來,眼睛也沒有睜開,如同呓語的哼哼着,也心中猜測這是哪裡?沒有死成,就不用怕什麼。
------
“把我表兄放了,不然,哼,有你們好看!”
王大郎瘸着腿兒闖進來,跟着一臉忐忑的質庫夥計----他看門兒的差事沒有做好,這人簡直無賴。
“小郎醒了,得趕緊喝藥,你去看看柴小郎的風寒藥好了嗎,下去吧!”
沒有怪夥計,反而給了别的吩咐,剛闖進來的王大郎再次被無視,身後帶着小厮仲夏,就連勳貴粗魯武人易直都看向軟塌上剛剛睜眼想坐起來沒有使上力氣的柴溪,上去幫忙,沒有看他。
提心吊膽的養傷都不得安甯,父親飛鴿傳書讓自己一定要協助劉家表兄把饑民鬧事的帽子扣在裴東錦頭上,無論什麼方法。他們怕是還不知道表兄已經失敗被抓了,那總要救他,可是自己能怎麼樣,能有什麼辦法。
現在---他們敢,他們竟敢---
“你們,我好歹是皇親國戚,你們這是對皇家不敬!”
這是情急之下的話,也是父親常拿來壓制其他與王家作對官員的話,一定好用,這是正理兒,天下之大,皇權最大,自己姑母是皇帝的妻子,他們家就是皇權的一部分,重要的一部分。
“皇親國戚?”
比起剛才和易直說正事半坐的姿勢,裴東錦還是覺得躺平更舒适些,他也這麼做了,當然輕慢是顯得輕慢了一些,但是他裴東錦一向如此——是從十二歲開始就不忍了,所有的結局都會改變,自己親手改了它。
“楊家才是皇親國戚,楊三郎才是陛下的内侄子,你---哼,一個妾室的庶侄。大周的奴才罷了,哪裡是什麼正經皇親,虧的你也敢說!”
皇帝自己的原話,不怕說出來,何況,就算被問到---不是還有個抵死不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