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昭望着她端來的一堆,這裡窮成這樣有茶?他怎麼不知道?
直到茶壺裡倒出來的兩杯都是清水時,二人才知道,大家婢子就是不一樣,不像團團,整天就是吃肉吃肉,你看人家,水都叫做茶,還有,動作如行雲流水般優美雅緻,反正就算現代的茶藝表演,他們也沒有見過做的如此自然的仿佛刻進骨子裡的,對了,由這個小細節證明,或許自己就是土财主的女兒。
“柴小郎,婢子再謝救命大恩,請允婢子侍候左右!”
她放下茶壺就跪了下去,實在的地上塵土伴着聲音,不知道頭也沒有破。
柴溪有意盯着她頭頂說話,聲音因為身體沒有恢複大不了,語氣不善。
“人家這才是誠意,哪裡像于歸那不用客套阻止就不跪了的敷衍恭敬。”
石昭聽出了陰陽怪氣兒,他倒要看看,禅玉不認自己這個明顯有地位的大人為主,反而認柴溪這個小孩子,意欲何為。
“奴婢沒有本事,小郎救了奴婢,這是就是做奴婢的本分!磕個頭而已。”
禅玉跪直,果然額頭的土不少,大顆粒的都印在皮膚上——沒錯兒,這個頭是磕的實在,實在用力了,她疑慮更甚,這人對自己狠着呢。
柴溪昏睡不知道,石昭可是目睹了于歸對禅玉過于明顯的不喜,沒有借機踩于歸,是有些聰明在,他要再看看。
“别别,我可受不起,我隻是把你撈上來而已,對了,你叫什麼來着?---呃,禅玉,是吧?你是決意要留在山上了?石---六當家和山上其他領---當家的也同意了?”
柴溪沒有叫她起來,也沒有認下救命大恩,受她的禮,這個女子隐藏的太多,隐瞞的也危及自己安危,要慎重——哪怕她已經跟着來了。還有剛才她來的時機---她真的什麼都沒有聽到嗎?自己醒了她也來了?還是---
“奴婢是叫禅玉---嗯,以後---請小郎賜名!”
又一個頭磕下去,比剛才聲音更大,柴溪盯着她頭頂,幾息沒有說話叫起,石昭給個眼色,瘋狂暗示,你還是個孩子,你還是個孩子,不能這麼精明,柴溪不知道是不是沒有看懂,還是想歪了,反而譏诮的回望他讓他不自在——天地良心他不是憐香惜玉,再說---這個禅玉真的長相一般——哎,算了,她不給台階兒,自己給吧。
“我不是給你改名叫倉井嗎?你怎麼還讓柴小郎賜名?”
“噗!”
柴溪沒有忍住笑出了聲兒,這個惡作劇---即使是這樣,禅玉沒有跟着笑,也沒有露出不解,甚至沒有動一動,機靈又不露,确定是經過嚴格訓練的。
“起來吧,要是你真不喜歡原來的名字,就叫安歸吧!”
起名這個事兒真的是個好差事,她這個柴溪,她自己有點不滿意,能一道兒改了嗎?
石昭這才知道于歸思歸也是她取的名字,哎,她這是對回去現代有多麼深的執念?
“你這取名字的水平---哎還真是一言難盡,不過,話說回來,你不是不想讓禅玉---現在叫安歸跟着我們嗎?”
對于他這麼直白,柴溪意外卻不回避。
“不是你帶來的嗎?她的事情以後你負責,我就取個名字。”
轉過來一臉天真的對站起來仍然低頭垂目的安歸道:
“以後你就伺候石當家了!”
“奴婢---”
安歸又要跪下去,柴溪連忙制止。
“說這麼多話,我已經很累了,做奴婢不就是聽從安排,還能送人嗎?現在我把指到石當家手下伺候了,去吧!”
雖有氣無力卻不容辯駁,況且,她說的是實話,她沒有精力問石昭更多問題了,她還要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