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有時間給她按胳膊腿兒,短暫醒的時間,趁她迷迷糊糊喂米糊兒,都是石昭的主意,這回說的定然沒有錯,看,小郎這不是醒了嗎?還能和她說話了,不再隻有半睡半醒中的哼哼。
“我去---粥---沒有,什麼吃的---都沒有---打架---搶!”
這回混亂的都不成句兒了,石昭不懂,柴溪也沒有全懂。
“打架?你和誰?搶這饽饽?”
石昭撿起地上的饽饽,放在炕桌上,直接的,沒有嫌棄髒,雙鶴山更窮困——他習慣了,那時怎麼就拒絕那個大白給的銀票子呢?該死的自尊心。
“小郎不吃,我吃!一會兒,粥。”
團團認為自己回答完了,更不管饽饽髒不髒,拿起來就啃,她肚子可叫的歡呢,柴溪還沒有阻止,已經進了嘴裡,哎,晚了。
柴溪轉向石昭,想坐起來,自己沒有撐起,石昭一隻手就拉起她,高高枕頭墊着,半坐。
“要不,你問問發生了什麼?”
石昭也是這麼想的,還沒有來得及吩咐,鹿覺就在門口敲門,站的筆直,簡直就是現代的軍姿。
“怎麼了?”
于歸和小六子打擂台,争今天---争山上吃飯的順序!
“誰赢了?”
石昭不急不緩,誰赢都不要緊,就是打架,匪窩裡還不是家常便飯,就當訓練了。
“于歸---”
鹿覺遲疑着還是說了。
“可是輸了之後,小六子說--說你帶的人都隻吃白飯一他們好歹為山上掙了銀子,咱們---還有柴小郎是---是小白臉兒,說她吃那麼多藥都是銀子,說倆手空空帶個肚子來---”
“嗯,知道了,咱們在山下的---嗯,還沒有收益?”
這個早就禀報了,六當家忘了?鹿覺還是有些慚愧,聲音幾乎聽不見。
“有20兩---”
石昭歎口氣,他一向不善經營,揮揮手:
“去看着,别鬧得太大!”
拿不出銀子,就不出去找難看了,打就打吧,以後---以後怎麼辦呢?團團伏在炕邊,一邊咀嚼一邊嗚嗚的嘟囔:
“銀錢,這東西,團團有呀!”
柴溪看團團吃的香本來想着粥飯,被自己的口水差點兒噎死,這個團團呀。
石昭詢問的眼神在她臉上,像那些銀兩是對方的,始作俑者團團說完繼續吃,好像剛才什麼也沒有說過。
“呃,你缺錢?”
柴溪有些尴尬,也有些---她心虛什麼,又不是石昭的銀子。這話問的---石昭缺錢,不明顯嗎?
“哦,也是啊,這麼多嘴呢?我們---是有一些存銀,不過坐吃山空---不然拿出來做些什麼?”
既然到這裡就不能藏着掖着,回不去。以後這裡就是家了,拿出多少呢?石昭也算半個陌生人,自己不覺得,于歸和團團呢?自己不能全部做主。
哎,銀錢不多,還有一塊玉佩,可能也很值錢吧,大概率找不回來了,可惜。
素缟喪隊,手裡把玩着木嵌玉的裴東錦,已經送走流放的伯父一家,扶了祖父父親的靈柩回鄉,一路太平的在他預料,更是讓他想不通,到底自己錯過了哪個關鍵細節呢?這玉佩也眼熟,還是連不起來。
二白在馬車上伺候,誤會了公子的意思,出京都沒有能去謝家拜别,公子這是---這塊玉佩不像謝大姑娘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