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于歸,恕不能告知主家,路過湯陰是物色幾個廚子,還有主家交代些其他的有關生意的要務,與黃管事一樣也是初來乍到。”
這隐隐的暗示---黃管事趕緊站起來還禮,于歸已經坐下,前者略尴尬,卻更确定了對面的不是平民。
“讓廚子之外的人退下吧,咱們聊聊?”
于歸又反客為主,問句不是征求意見卻不顯突兀,反而讓他看上去更穩重些,打手帶着小二兒下去,和于歸一樣隻留一個站在身後的小厮,原來做生意的人是這樣的做派,于老大就是天生的老大,他到破廟前---
毛孩兒懷着無比崇敬的眼神看着自家大哥把買廚子的銀子忽高忽低,從100兩擡到2000兩再降到100兩,把他們手握的菜譜吹成藥膳秘方,從天上有地上無到得到各酒樓食客的贊揚,每年收獲不下幾萬兩的賺錢神譜,最後得一廚子外加一個二廚,要不是地方不對,簡直要給他喝個彩了。
站在正門兒送出來頻頻失禮的黃管事已經高高興興回轉。
出門的時候,毛孩兒還雲裡霧裡疑惑着,到轉了彎兒,就忍不住了。不是大哥會忽悠,就是,京城來的生意人都是傻子不成?
鼻青臉腫的廚子和木讷二廚跟着于歸,各有盤算一言不發。
“怎麼?沒有想通,咱們三千兩銀子和廚子怎麼來的?這不是賠了嗎?”
向前幾步和廚子拉開距離,于歸給他釋疑解惑。
“嗯,咱們---咱們這打扮---咱也不像有财有勢的,開始你不是說扮個落魄家裡出來的,怎麼就改了,人家還信了?”
他聲音壓得更低,不頭抵頭根本聽不見,于歸推開他毛茸茸的腦袋,毛孩兒什麼都好,人也機靈,就是沉不住氣這點兒需要打磨。
“這不是關鍵,關鍵是文書裡,菜譜寫的是一萬兩,而兩個廚子是20兩。”
“他主家能信?”
支開别人隻有他們倆拟定文書是這樣寫的,有什麼蹊跷?
“廚子寫的手斷腳殘無用活契仆從兩人!”
于歸心想幸虧是活契,要不然黃管事就非得玩脫了,看來,在他所謂的京城大戶,他起碼三流四流管事也算不上,隻是出京充大頭而已,急于斂财,看過沒有做過,缺了手段,那人教的---總有些用處,毛孩兒還是沒有聽出來,于歸不再和他解釋。
“把他們叫過來,我們要快點離開。”
揣着這麼多銀票,黃管事再打什麼主意走誰知道。
“這個,打算賣三五千兩的,柴小郎能認嗎?”
擅作主張會不會---于歸可是人家的奴仆呢,那個柴小郎人小和善,可時不時的主意和銳利眼神,嗯,不是個好相與的。
“放心吧!”
于歸深想過了,或許,菜譜能值五六千兩或者更多,但是以他們的身份處境,500兩都不一定能賣出去,不如就撈了銀子和人趕緊跑,銀票到手了,廚子嘛---人家拖家帶口的湯陰本地人---有點兒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