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的反而是二白,在外院分開,大白剛想拐彎兒,被一把拉住。
“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有話明天說,明天事兒多着呢!”
大白打着哈欠,掩不住躊躇滿志對明天到來的期待。
“你跟我過來吧!”
二白不由分說拉着他進來直接房間,雖分工不一樣,但他們都是貼身小厮,條件允許的話一人間房,二白日常伺候,更靠近公子房間。
他倒一杯半溫不涼的白水遞給大白,用眼神瞪回了他的挑剔。
“你這些天---忙的就是這?”
他們不用打機鋒,真正的開門見山。
“九成九,還有些别的事!”
“能說嗎?”
規矩都知道,二白也最重規矩。
“哪有什麼不能說的。”
大白沒有喝那杯水,撿了離門口遠的闆凳坐了,想笑話他竟然沒有給凳子包塊布,見二白的急切,還是直接說他想問的。
“裴氏要緊的官職,自尚書出事,被動了地方的隻有一處,就是建州路的一個中行,歸戶部,隻負責茶葉水運進京,最大官職的也好,要職也罷,都在原位,這就是主子讓查的。”
二白聽了眉頭皺的更緊,太複雜了。
“有什麼不對嗎?”
大白搖搖頭。
“沒有半絲不對,可是一切如常就是反常,你我耳濡目染,前朝今情也聽了不少,哪個大族被動了,會如此平靜。”
大白引導着二白這個木頭,希望他明白一二,以後2人一裡一外,能讓七爺的事兒事半功倍。
“京城的混亂不是也鬧了很久,幾乎各府都有牽扯,還有那個宋國公趙府和禦史林家都死了人呢---”
那情形,他當時隻是聽說就到現在還心有餘悸,大白的意思是---應該混戰才算亂?——這不是唯恐天下不亂嘛。
“你呀,”
大白一臉嫌棄。
“怎麼就不想想,小的時候咱們到廚房偷吃完,還知道擦了腳印才回小厮房,裴家裡裡外外沒有動靜,不奇怪?”
二白恍然一樣哎哎連聲。
“哎,就這呀,肯定有人裡應外合,還用說嘛,你看你賣半天關子。”
大白實在忍不住了,重重拍了一下他的頭。
“我查到現在,加上大老爺流放前的線索,有兩處,離這裡最近的,盱眙縣尊魏大人,就是差點兒成了裴中行親家公的那位!”
“大周做官避籍,盱眙包括百裡内和姻親都算,沒有成了姻親,自然不用避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