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代不如一代一代,如此伎倆,做得明顯不說,連個後續都沒有做,朝中可有應援之人,魯莽!”
“是,裴七做得太粗糙了。”
一語就說中出破綻,扈從應着主子的話,心突然有些酸,人人說主子是纨绔,誰又記得十幾年前,那個風儀無雙的貴公子,也是人人稱頌的俊才,可是,現在---
“哎,還是太年輕,還有---對官家知之甚少,咱們這位---哼——都說他師前朝,尊順先帝的國策。”
人來人往,他聲音都沒有放低,鄙夷的語氣也太過明顯,這個鄙夷---扈從眨眨眼,不敢信,他怎麼聽着向是諷刺當今官家,主子何時如此不謹慎了。
“人人都這樣說呀,先帝的首相是盧相,也是官家的舅父,當今太後的親兄長,他可是對太後至孝,對盧家禮遇有加,裴七寄出先帝對盧相當年贊譽之詞,不是正中帝心?”
“哼哼,帝心?”
扈從以為男子要接着評判帝心,沒有想到他話題轉了轉。
“有意思,司天監汪金木---難道---他們盧家要拉裴七一把?也不對,不夠分量呀,再說,反對盧相變法的可是就有盧家本家,血脈不等于立場,何況裴相這個繼承他衣缽的。”
他自言自語,好像也解不開疑惑。
“或者---隻是巧合?”
扈從雲裡霧裡,他的腦子是真跟不上。
“汪司使是司天監正使,爺的意思,他會管這後續去陛下面前添兩句話?”
“他太太正是你說的受官家禮遇的盧家嫡女,盧首相的侄孫女,太後嫡親的侄女。”
扈從還是不明白,爺的重點---哪裡說不過去?
“既然禮遇盧家,盧氏女現在沒有封夫人,還是太太,别忘記,汪大人官居三品,他的太太可以有诰命的。”
扈從好像抽出一點絲絡,可是離真相還是很遠,皇帝的禮遇總是飄忽着,讓人不确定。
男子沒有指望他懂,他隻是想說說,舒緩一下滿心疲憊和失望。
“咱們南下!”
男子命令下達,自己沒有動,眼睛仍然盯在路人身上,不想絲毫放棄。
扈從心疼主子,欲言又止。
“半絲線索也沒有,怕是---爺,大海撈針---這針---”
要是這針早沒有了呢,他猶豫着要不要說下去——爺形銷骨立,要不是沒有準備迎接噩耗,要是萬一---有個萬一,怕是爺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