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走的時候不是說了嗎,不讓我見族裡人!”
這個周婆子原來也是個懂事兒的,又是從娘家帶來的,自己打發下人時候,兒子再反對,還是把她留了下來,現在---還真是不懂事兒。
“七爺說的是三叔公和原來的族長,這回來的是新族長,六房的二老爺,他人可是和善的很,前幾次回族,咱們不是見過幾回,還有他那個嫡兄,現在官位在裴氏可是數一數二的,七爺去科考不就是為了做官,有本族照應,和沒有幫襯,可是天差地别。”
聽在張太太耳裡。周婆子處處為她,為七郎前程着想,說的十分有道理,可是---
“七郎說是---”
周婆子打斷她,再勸:
“太太,爺年輕氣盛,和族裡鬧了龃龉,您可不能糊塗,在世間走,誰還能沒家沒族不成,也說的也是一時氣話,您再不替他維護好族内關系,誰還能幫他一把?你們是家裡的支撐,就得一個唱紅臉,一個唱黑臉。”
裴東錦臨走前的語氣之嚴厲,張太太哪怕是在老相爺,自己的公爹身上也沒有見過幾回,她動搖了,但是真的不敢,兩手揪着帕子,揉成一團。
“這些人不好相與,我---我一個寡婦,久居内宅---”
周婆子半彎着身子,簡直是苦口婆心。
“再說還帶着他們的太太,有什麼話,同族妯娌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張太太腳動了動,周婆子加了一把火。
“太太你娘家本就勢弱,這回,一點力也出不了,就算大房被流放,也難有威信,奴婢聽說,族長太太出自荥陽鄭氏,這次來,是要給咱們七爺找個有家世的姑娘!”
張太太立馬站起來,急匆匆向外走,出身是她的死穴,兒子一定要找個大族媳婦。
“去請他們進來,去小花廳迎客!”
周婆子松一口氣,給小丫頭使個眼色,自己跟在主母後面伺候着,家世多麼重要,她跟着從張家陪嫁過來,最是知道,她真不為那5兩賞銀,七爺已經出了喪期,接門兒有助力的姻親更能前程似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