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酒賭錢招貓逗狗捧戲子,才是一個正經纨绔的正事兒,沒有人回應他就罷了,怎麼一個一個還跑題了?
“難道是曲世侄打到了麒麟,還是,謝大姑娘踏春遇鶴?”
要說剛剛那句是沒有明白過來的混攪合,那麼這倆句反問,都帶着怒氣,明顯的不是沒有聽明白,而是曲蘭亭和謝如雅二人背離了他無意提起普羅寺,有意壓制裴七的目的,在場隻要長腦子的都能想到這一層。
曲蘭亭還罷了,最近靠向王家和三皇子漢王,但是安王聽了謝如雅的話,本是覺得小姑娘歪打正着,這會程普庸---三王爺景福王說謝家如雅堪稱良配---或許,他眼力更佳。安王笑呵呵的上來拉住程普庸,真是像對待自家子侄小輩一樣的語重心長,讓人幾乎忘記他隻是二公主臨近五福遠的族叔。
“彩雲也好,麒麟也罷,不都是祥瑞嗎?程候打獵離普羅寺這麼近沒有遇祥瑞,舉城皆知了,程候也沒有聽說,你呀,少喝些酒,也少去些歌館舞閣,消息就靈通的多了,再這樣下去,誰還記得當年你如同裴七一樣,也是個數一數二的才俊呢。”
别人見慣了程普庸這些年尚了公主之後的不滿和頹廢混不吝,可是---哼,一個人在朝堂戰場混迹這麼久,沒有幾年就全盤改變人們對他的固有印象,他要不是精明人---他柴博征可不信。
偷偷看向不出聲,笑呵呵的皇帝,他仍然一派閑适,好像等驸馬搭話兒,看不出有沒有聽出話裡的機鋒。
青年就是青年,過去是事都沒有人提的話,能聽出安王意有所指的,沒有幾個,聽出的各懷心思,當然也就不随便接話兒了,搞不好,得罪一圈兒人,這個安王不會暗指程驸馬有意的吧?有意跟裴七為難,還是推一把?這個還真說不好。
還是那句話,裴七不足為懼,裴家官場上僅餘的庸才,十幾年前,被裴首相一個家規族規自斷臂膀了,也早就沒有力氣翻騰出浪花,甚至裴家的擁趸黨羽也鏟除的十之七八,可是先太子的嫡子柴續仍在,皇帝說封他為皇太侄的話,幾個月前還在問過他腿疾之後說過,誰能忽視呢?盧相當年這個國舅爺雖死猶生呀,這些殘餘---與一切貴族為敵的蠢政,怎麼就影響這麼深廣?——明明太後為首的盧家都倒戈了。
二皇子也怕,但是出于明顯弱勢的他也明白,謝如雅走了一招險棋,又是一招得益最多的棋,可是怎麼使自己那個皇帝讓阿爹感覺到呢?
程普庸好像一點兒也沒有聽明白安王的話,也沒有感覺到大家還隻是說到裴相這個徒弟,“觸盧色變”,反而特别想和裴七比個高下似的,也沒有任何注意皇帝臉色的動作,轉頭問剛剛接話的謝如雅。
“祥瑞不祥瑞的都是虛的,謝家姑娘,據說,三年前你和裴七曾經---呵呵呵,我這個老不羞,話多了,你說說,和他比,我程候,才學風儀如何?”
刁鑽如斯,要不是知道程家哪怕是二公主在世時,也和長公主府曲家走動不勤,都要以為程候這是給曲玉婷撐腰,替她給謝如雅難堪了。
皇帝剛剛就對謝家女大庭廣衆出言極為不悅,現在程普庸不給留臉面的針對她---甚合他心,作為皇帝表現出,對這話到像有了興趣,就足以讓在場的都多思量幾分:
“是啊,安王叔不說,吾也忘記了,可不是,普庸當年受追捧程度不亞于裴七郎,可惜現在---你看看你,三十歲的人,和王叔差不多的樣子,哪裡像皇家女婿,還好意思和小輩兒比,面皮還要不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