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自動站在他身後,搖頭晃腦也附和着,還不忘瞟幾眼思歸,他早就瞄上她了,要不是那個小子護着,她常常不在山上,她早就---還是安歸好說話兒,人随和,功夫。、,嘿嘿---也好。這回---機會來了,等他做了七當家---他這是雙喜臨門。
“六當家,是啊,帶了那麼多人,怎麼在座的沒有幾個呢,祁老大器重你們,這麼點兒去了就能立功的事兒,不會讓祁老大失望吧?”
石昭沒有坐下,姜威帶來的人都圍在他們桌前站着,這氣勢---于歸做回原位,也是主位,笑笑,示意思歸下去,換了目光環視衆喽啰:
“你們這是饞了,還是想像小媳婦似的伺候我和你們三當家吃飯!”
說完,把腿一翹,立馬壓了他們一籌,哼,人多又如何,不過幾腔血!在雙鶴山混,沒有狠勁兒怎麼行?
他今天表現的所謂理智冷靜也是脫去平時的萬事不在意而已,不隻姜威和喽啰,就連石昭被他貌似調侃,卻凜冽的眼神凍住——明明他嘴角兒還向上彎着,石昭知道留後路,也知道喽啰們都是牆頭草,不足為懼,要談條件的是姜威,自己是劣勢一方,起碼現在是。
“這是于歸掌櫃的地盤兒,他都吩咐了,還不坐下,杵在那裡,難不成還要三當家發話,才敢坐?”
石昭這是試探誰的話更管用,于歸看六子要張嘴,搶在他前面,掐住他話頭兒,也是壓住他氣勢。
“對了,是我的地盤,三當家接銀子的時候,可是還把永不來客棧,永不參與我生意的諾言記得清清楚楚的。”
到了這個地步,知道無論什麼規矩,遵守知道他是不會遵守了,甚至這個店,其餘的小店,他都想全拿去,可是話要放在前頭,這算是先禮後兵,這是自己七八歲就知道的道理,老爺說,這也是壓的住陣的先決條件。
姜威就是想一次壓住他們,沒有想到,被提前說了,等于準備好的箭放了空弦兒,加上那些壯聲勢的還真聽于歸的找桌子坐下了,就更不隻是憋氣,出頭狗六子更是接不上下邊兒的話了,他隻好自己來。
“哦,是啊,你不說我險些忘了,咱們山上的銀子,可不是大部分都來自這裡,對了還有那個----誰?叫什麼來着,不說也總下山來這酒樓,怎麼不見她,去後廚了?”
于歸袖子裡的手攥的死緊,忍住沒有一拳砸在他臉上,石昭心又抽了下,他是這麼慢熱嗎?姜威提醒了他,柴溪---不在了。
“我記得三當家和胖熊更親近些,還有那個柱子,不是跟了你七八年了,怎麼單單問柴小郎?”
三當家甩出自己早就知道他們山下産業,這回更得了消息,知道那倆個回不來了,并且是石昭砍殺的,胖熊還罷了,柱子---那可是和六子一樣,是自己培養的左膀右臂呢。
“哦?他們和柴小郎在一起?”
停了半天,姜威才故作輕松的反問,他不知道他臉上僵硬的表情讓他落了下風。
“于掌櫃,大廚問,上幾個快菜行不行?”
一個面相黑,卻幹淨的夥計上來彎腰在于歸身邊,恭恭敬敬的問他,誰也看不出,他是當年破廟裡比思歸更瘦弱的小乞丐,雖然武藝是不怎麼學了,現在不隻勤快的幹活兒,人情世故也學個七七八八,比如現在,劍拔弩張氣氛不是看不出來,楞是不怯場,和平時招待客人,沒有絲毫區别。
之前,于歸暗暗留心,這個---是個可造之才。現在---他是會挑時候的。
“他看着上就行,三當家也不是挑剔的人,你去吧,順便,跟毛孩兒要個這麼大的,三當家喜歡的東西,最好有倆!”
于歸比劃着,夥計垂頭像是聽懂了,退幾步才轉身傳話兒,始終沒有看姜威,甚至石昭這個明面兒上的大東家一眼,這讓于歸确定,他是真懂了。
姜威沒有表現出疑惑來,也沒有對夥計不問他吃什麼惱怒——他又不是來吃飯的,他要的是整個客棧,這可是個聚寶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