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的迷惑性方臉對着石昭，讓他想笑，柴溪畫過他的漫畫兒，更誇張的臉，讓自己想起不少那一回的為數不多的快樂事兒，其中就有小時候的漫畫書---柴溪---他不想了，四海是個比六子更關鍵的人物，可惜，自己不能給他哪怕是個虛職，他的威望是真正不虛的，是能讓一夥兒亂起來的，也能讓祁大當家聽上一句倆句的僅存的老人兒了，還有幾個真正的擁趸，石昭甚至覺得，那些人沒有在姜威出事兒後逃命離開，就是等他回來。

“暗中？你指的是什麼？倒是個義氣的！”

什麼形式都不管，上來敢問石昭，是個漢子，于歸，遞上一碗水，示意他慢慢問，他和石昭都不心虛。

“男兒立于天地間，要的就是個義氣，這是老當家交代的，六當家不知道，這個訓誡？”

他倒是質問起石昭來了。

“好，那我問你，你們要替人收的帳，團團不去，隻你和手底下那幾個，辦成的把握有沒有九成？”

四海頓了一下，沒有想到石昭會這麼問，三當家交代的---這個和他的死有關？

“摸着良心，她不去，我們幾個的把握也是十成十，可是，不排除三當家要鍛煉團團的心思！畢竟她是山上武藝最好的，比你請的武師還要強幾分！”

他算是強辯了，團團有什麼好曆練的。

“團團心智不全，你這話---哼，你自己能信？”

于歸鄙視的斜他一眼，他心态和石昭不同，他現在隻想知道，這個局，他事先知道嗎，知道多少，柴溪的失蹤---一個姜威，就算加上胖熊他們三個，也不足以平複他的傷心。

“争個高低而已，團團沒有去，你們也好好的，輸了，你們聽三當家的，赢了，雙鶴山你們說了算就是，過去，争權奪利的事情，老當家時候也有過，殺自己人？這不合規矩！”

“好好的？柴溪死在運河上，屍首都沒有找到，你說好好的？”

石昭搶在于歸前，拍了桌子，或許情緒到了，一兩句話就會露出些許端倪來。

“你們不是也殺了胖熊他們？”

死的都是下面人的鬥法，才是山上長久來的權力循環。

“我要是說姜威勾結官府呢？”

“不可能！”

四海一臉震驚，好像沒有半絲破綻的，于歸緊盯着他，也沒有看出什麼，隻有石昭注意到他眼睛向一側瞟了瞟。

“我是後來的，于歸是後來的後來，可是，想把團團調開，勾結運河官府人把我們都滅了，我們不殺他，要等他官匪一家，把祁老大也送上菜市口不成，你去問問山上别人，是不是姜威伏擊想要殺盡我們，我們也沒有想命都不給他留着，是誰做的絕，你自己問，自己看！”

他們就是這樣和祁老大回禀時候的，當時他的表情---石昭回想着，對比着——假如山上還有倆個人知道些許姜威背後的人，就是他們倆個無疑了。四海和六子不同，他是個清明的，起碼，能講些道理。

“我不信。”

四海說着這話，聲氣弱了不少，回來的人說有官靴和羽箭，還有厮殺時，胖熊二人刀刃兒向内。

“信不信你先自己想想吧，不過---”

四海以為自己也要被清算，石昭發話：

“我們要關你一段時間，你認不認？”

不能傳遞消息，沒有來剿匪的，他才能洗脫嫌疑。

“我怎麼能知道，你們不會暗害我？”

“我們可以明着來，就不想玩陰的，你覺得你那幾個兄弟能救你，還是八當家能？”

“之後呢？”

是讓他下山還是---他要有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