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間,背上一疼松開女子,團團順勢向前,拉女子入懷,葉芳菲沒有躍下逃走,反而回攻向女子,還準備搶奪,團團把女子旋了個圈兒,向門口推出去,自己和葉芳菲打,一個不小心,衣袖挂住女子衣衫,刺啦一聲,女子在剛剛趕來的裴東錦懷裡,柴溪和團團一齊上前,葉芳菲眼看沒有勝算,翻欄杆從二樓躍下逃走。
在人群掩護下,馬上不見了。
裴東錦不知道用什麼能擋住女子外洩的春光,隻好張着兩隻手,離女子肩膀一尺遠,不讓剛剛圍上來的看客瞧了去,至于她脖子上的血絲,都沒有發現,隻無措的看向柴溪。後者想怎麼上去查看,被眼神兒制止——她現在是男子。
“團團,别追了,幫---”
團團是個女子呀,再回頭,哪裡還有團團的影子,早跳下去抓人了。這孩子總是這樣,随他去吧。
“啊娘!”
那女子根本顧不上自己的狼狽,也不管救她的誰,是男是女,也沖向欄杆,幸好被柴溪拉住,批了裴東錦的外裳,簡單穿戴了,情緒穩了穩,才沒有讓她見到下面婦人腦漿崩裂的場景刺激的當場跳下去看——那個當場死透了的,是她阿娘無疑了。
繞回樓梯下去,女子腿一軟,跪在婦人邊上哭的昏天暗地,直到官府的人和景福王派來傳信兒的人同時到來。
女子恢複些許理智,披緊裴東錦的外裳,見到官差,不管是捕快還是景福王的傳令官,跪下便重重磕頭,直到額頭全是血殷才開始稱述:
“小女傅斯婕,為前年省試第21名舉人,蒙聖恩封孺人,今有家母林氏,于鬧市客棧被一盜匪所殺,求官府逮捕該女盜,還我母女公道!”
這裡算是有人接管,裴東錦還穿着内衫,這女子一報姓名,他就了解了,退出圍着的人群。
柴溪的注意力在女子的叙述上,她一番話簡單明了說下來,柴溪懵了,這個時代是較之前繁華開放出現過女帝的王朝開放不假,但是女子參加科舉---颠覆她認知是事情出現了。
她詢問的目光,剛剛劃到裴東錦,他向客房走,不用看柴溪的臉,就知道她全是疑問了,他理一下内衫,已經開始解釋了,言語間還帶着一絲驕傲。
“前朝自诩包容,即便是女帝時期,女官也隻是撿拔推薦,所以有詩雲:‘自恨羅衣掩詩句,舉頭空羨榜中名’本朝無人開朝,自太祖就有女子3人參加科舉,一人得省試入圍,可惜---哎,被強娶為繼室,後每朝都有女子在鄉試中脫穎而出,先帝時最盛,隻得舉人的就有4人之多,個個入朝為官,還有一位成了武将,這位傅姑娘---哦,應該說是傅孺人,是官家在位第一位舉人,可惜官家不許她再考,封孺人賜金銀田畝回鄉,賜婚未绶,沒有想到她這麼小。”
裴東錦眼裡的光彩不隻有賞識,還有---惋惜?甚至是憤懑?柴溪看不懂,她倒是有興趣了,根本沒有看見裴東錦換衣,她有點興奮了,裴東錦臨時穿了二白衣服,袖短襯褲也短的别扭,看向她,示意幫着當鏡子,她滿腦子都說女子可以科舉,自己還扮作男子做什麼,麻煩。
“你若是不---以你的聰明,必然能----”
他更是遺憾了,柴溪則是更有興趣去結交這樣的女子。
“小弟我孤陋寡聞,竟不知。這樣的女子,有你認識的嗎?”
那她是不是也能以女子身在外行走經商?反正再大一些,自己就得暴露出來——這個皇帝不許再考---是什麼意思,還賜婚,是羞辱嗎?羞辱不至于,頂多是個看不上,哎,這個傅斯婕是個有性格的,不受賜婚的勇氣都有,她喜歡。
“我認識的---”
裴東錦隻好自己整理衣服,沉吟着,眼睫一下掀起——他想起來了。怎麼剛剛就覺得有這麼個葉大家,原來---
“那是葉芳菲葉大家。”
“嗯?我們剛剛見過的和璨郎在一起的女子?”
身形一緻,有身手,京中官話,是她無疑了。相比之下,二人誰也管不了傅斯婕怎麼告狀,官差怎麼反應了。剛剛着急記錄信号煙花的内容,也憤憤于石昭的冷血,北境幾個将領的無恥無下限,都忘記提她小時差點兒被璨郎拉去做小倌的事了,更别提京城頂頂大名,沒有見到正臉兒的葉芳菲,這樣---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