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少來懵我老太婆,那個柴東家,一個嘴上沒毛的小子,能不能回來還不一定呢?等酒樓沒有了廚子,就垮了,自個兒的虱子都摘不幹淨,哪裡有閑功夫給你撐腰。”
“回不來的了,阿娘你從哪裡聽說的?”
這話頭不對勁兒呀,原來她再怎麼罵也不盼着酒樓垮呀。
正在“生病”的蔡大廚也站在門口,被老娘吵得沒有辦法,想阻止她再撒潑,可是聽到最後一句---這個二貴都沒有透露過,老娘怎麼能知道,說的還這麼肯定。
被兒子質問,蔡阿婆捂住嘴,已經來不及了,她就圖個嘴痛快,竟然說出去了,明明那位大爺不讓多嘴的,就連自己,也是怕富貴人家勢力大不敢配合下手,才多問來的消息。
“阿娘,你說柴東家回不來了,是誰告訴你的,酒樓怎麼就沒有了廚子?你知道了什麼?”
自己就是個簡單的風寒,平時都去上工,他現在帶徒弟的時候多,親自下廚的時候少了,根本不累,就算真累——阿娘可不是個會心疼人的,這回盯着熬藥不說,還不許自己下床,這事兒---有蹊跷。
“啊,什麼,你聽錯了,我是說柴東家不在酒樓,你這個廚子沒有在,沒有你這個大廚,他們可不是少了客人呢。”
蔡阿婆心虛話也吞吞吐吐,一家人相處多年,被說蔡大廚這個親兒子,就連二呆也聽出些了,加上酒樓裡頻繁出亂子,不是吃飯吃出石子兒,賠錢道歉,就是上門兒給富戶整治席面出狀況,誤了人家時辰,顯然是有人找麻煩。
“師傅---”
蔡大廚揮手制止他,盯住蔡阿婆的神色,後者已經慌的不成樣子,眼神躲閃着,不敢看兒子,她之前天天盼着酒樓掙大錢,好分給兒子這個大廚多些,剛剛□□---是不該現在圖痛快。
“藥不用熬了,我好了,我這就去酒樓,二呆跟我一起,二貴掌櫃指揮不了那群小子。”
“你病還沒有好,不能去!”
本來垂着頭的蔡阿婆也顧不得心虛,急急出言阻攔。
“我好沒好自己知道,不去上工,酒樓白給銀錢不成。”
“什麼叫白給,你幹活,他們給銀子,這麼就白給,再說咱們家存了千兩銀子,還上什麼工,現在,你要在家好好樣身子,好給我生大胖孫子。”
一個“大胖孫子”把衆人都說懵了,蔡娘子今年可快四十歲了,孫女都1歲了,無緣無故提這個---
“阿娘,你說什麼?”
酒樓後廚是自己營生,阿娘不會無緣無故攔着在家去掙銀子,他知道她多愛銀子,前幾天還數一遍挪一個地方,再數再挪,不止一次。
“納妾生子,生個蔡家真正的子孫,怎麼了?”
反正那邊兒也差不多了,蔡阿婆反而光棍了,幹脆直接說明白。
“阿娘,你說什麼胡話呢,我是平民,平民不能納妾,這是官府律法裡寫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