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倒是配,可是我們小東家也不認不是,您來認親,是沒有飯吃了,找我們小東家打秋風?”
周先生不客氣,二貴更不客氣,柴溪說,人若敬畏三分,我必還之以禮,人若輕視侮辱,直接幹,又不是打不過,打---就算了,這麼老,再有個好歹的,正和他意,那可不行。
“你還挺維護那小子,好,我老人家就替你們出一回山!”
出什麼山,誰讓他出山了。他所謂的出山---
“這字兒寫的散而不聚,就像人四仰八叉,毫無儀态可言。”
周先生不管二貴是不是懂了,轉而嫌棄的看柴溪每幅畫像的題字,有意思是真有意思,比如點評那個叫于歸的,就是“這個大哥笑笑嫌費飯”,那個叫毛孩的則是“不用粘毛就是猴”,這個二貴更有意思,是句警告“離遠點兒,沾你一身”。
“哈哈哈,哈哈,她自己的怎麼不寫?”
二貴有些氣惱,自己被她教的認字了,可是---求了半天,還是把那一句寫上去了,嗚嗚嗚---
“你去,看那個大廚家的老太太找了誰,悄悄的!給我找件見人的衣服!”
這人還是來騙吃騙喝的,還騙穿,不過---死馬當活馬醫呗。
“你自己沒有帶衣服嗎?”
周老頭自顧的從不破但足夠舊的衣衫裡掏出一堆東西,好像沒有聽見二貴說什麼,急急催促:
“不想被連根兒拔的話,就快點兒,要體面些的。”
二貴垂下頭深深吸一口氣,還是打量一下周先生的身形,去後面房間找一件于歸沒有上身的衣服給他,心裡念叨着,這個可是柴溪畫的圖,于老大喜歡的很呢,至于從山上找人直接玩兒橫的想法兒,早被他抛到一邊。
周先生穿了于歸的衣服,華麗和實用都有了,可是這氣質不符的程度---
“這一看就不是你的衣服呀!”
二貴替這件衣服嫌棄周老頭,又覺得是自己是不是瘋了相信一個這樣來曆不明的人,他甚至不知道人家的全名——于歸說過,生死關頭,全憑直覺,他那時候憑直覺抓住了柴溪這個稻草,思歸才能活到現在。
“那就等我替你辦好了事情,找到柴小郎,讓他給我做一身兒,能看出是我的那種,去,幫我把那些東西都裝在這個牛皮袋子裡,這個東西還挺好用,你找人看着蔡大廚那頭兒了嗎?不用陪我,去盯着那邊兒去,也沒有沒有标志的馬車,舒服些的,路有些遠,後廚有什麼吃的給我放車上,着急趕路,正經飯食還沒有吃上一口呢。”
周老頭一通交代,真是不拿自己當外人,二貴還就真應了,前者在心裡暗暗點頭,嗯,還行,行事沒有那麼拘謹,就是蠢點,可以調教。
馬車行了半個多時辰,周先生也好好睡了一覺,才到了廣淄正五品同知畢存華的府院前,是正門。二貴選的機靈車夫,沒有給小厮,多少有些讓周先生不滿,但是現在見他跟自己要名帖,見過些許世面的樣子,倒是好了些。
“嗯,不用,你就直接拿這個字條給他,若是不見,咱們就走!”
車夫楞了一下,這上面就隻寫個名字,人家能認?還轉頭就走?那他們迎着這莫大的風行了一路,就是為了坐馬車晃悠?來的時候,自己還給馬喂了不少黑豆呢,可惜了。
“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