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東錦說起這些,好像都事先調查過一樣,并不是他表現的天天和柴溪瞎轉悠,管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還有,他現在主業是巡查使司,在景福王這個欽差手下的使司,還有閑功夫兒?柴溪一臉崇拜的看着這個古代才子,比現代巨星更閃亮的人物,他教導自己就都學着。
“咳咳,本官和傅兄相交莫逆,這次領了官家旨意出來,也不是個瞎子聾子,你們要是非要像當年那樣欺負傅兄勢單力薄---那就在這裡别走,新賬老賬,怎麼算不是算呢。這個頭兒,本官這個欽差使司,還是能替傅大人出的。”
柴溪剛剛見裴東錦眼色甩過來,穩穩的接住,唬人的話也說的真的不能再真,向京城方向拱手緻敬皇帝的動作也在電視劇裡學了個七七八八,既然連個秀才也沒有,欽差和欽差的使司他們都分辨不出,都怕。事實也果然如此,認知越少膽子越小,這些人不過是杭州城外西村裡的幾個無知小民,現在沒有吓得跪地尿褲子就是身在富庶之地有些見識,有膽子了。換了哪個有為官經驗的宗族都不會如此。
不知道該下跪還是逃走,這群族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靜默片刻。
“他還不知道我們是誰?不如,我們去讨得主意---要是被記住了---我家兒子明年要考童生試---要不----”
有一個退縮的,其餘的就沒有了敢向前充的,為了些許好處不值得,何況---傅斯年都窮成這樣了,等他們都走了,傅斯婕才出來緻謝,她屈身行禮,身子彎的不能再彎,還有---深深的愧色。
“傅姑娘不必如此,女子不易,世情如此,即使你身負高才,還是攪合不過這些憑着自己是男子,憑着宗族力出來謀你什麼的小人,你躲進去,不正面受敵是明智之舉,裴某和令兄的交情,這不算什麼,我留幾個人幫你料理雜事,你這裡既然隻有一個幫傭,也需要,不必推辭,你有什麼為難事兒就去找我,柴七爺也行!”
這回,不用裴東錦暗示,柴溪就以他的身份,搶在這個她印象不錯的女子之前先解了她的尴尬,也不耽誤,緊着就趕回來——于歸還在他所謂的家人手裡,定然是不自在的,今天這個場景之後,她對家族這個詞的認知尤其深,家族可不隻是靠山和護持。
信傳過來,周先生日夜兼程也就出發了有幾個時辰了,柴溪加上從傅家那裡的感慨,一下子拍案而起。
“欺負我的人,官府我管不了,就對蔡婆子下手的人,是商非官,治他們的辦法千千萬,最直接的---打斷這個潑婦的腿,可惜我不能回去。”
她要發信給二貴,好好整治一下。背後的還有人敢跟她耍無賴,也不問問他們是什麼出身。
而裴東錦的注意力都在二貴提起的周先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