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定然很難，可是後面---柴溪不太懂這種等級差異，反而眼睛撲閃撲閃的看着他。裴東錦嘴角又翹起來，是了，她和别人不一樣。

“這次呢？”

“即使我自己要來，我的目的和促成我能成行的人的目的也必然相反——我知道的到能說得上話的人，就有幾波，他們---不說十成十，也是十成九都盼着我替人擋了事兒，無論誰來，都說有過無功，我來應了劫，要是能把勞将軍手裡的海上的金山銀山搬到背後人的家裡，就更好了，當然這是在我死之後。”

他雖然面色平靜，柴溪卻聽出了話裡的寒風烈烈和樹枝隻挂着一片葉子的的蒼涼和荒蕪，他的處境---幸好他還有可以被利用的地方，不然早就被抹殺了。

“那你還來？因為---這也是你要做的，不同的是，你要的是在你辦成之後還活着，并且，能借此事走出被圍剿的困局？甚至一路向上？”

“柴小郎你差的隻是身在其中的機會，身在江湖，埋沒了你良多，都是為兄的不是---當時我力有不逮。”

柴溪知道他這是誇自己，也有自責解釋，但是還是擋不住她連連搖頭外加擺手，石昭一心想插進去的朝堂，還沒有起步，就都是人命鮮血了，而“本地人”裴東錦則是緩緩而行，漸近漸入，目前看來，也更惜人命，自己呢？她自覺能力有限，還是那句話，遇到侮辱和挑釁，想到的也隻是打斷人家的腿，要是那人地位高到打不得。要怎麼辦？魚死網破？朝堂---她可是敬而遠之的。

“咦，不，不，我适合江湖，我這樣---嗯，要是沒有人老是想着我的财物的話，我就更适合了，現在，或者以後---挺好，雖然知道，這不大可能，财帛動人心，尤其是看上去好拿的财帛，要是大周的朝堂是---唉，這個世間不是平等的世間。”

“還真有沒有上下尊卑的世間，你呀，幼稚的時候，也是讓人不好說。你懶散成這樣，沒有逼迫就一步都不願意走，這脾性---呵呵呵，你呀！”

本來想說你這樣不行，但是一想到自己，他還是心裡羨慕的一酸，決定先不說她，現實給她教訓的時候會有更多，隻要不緻命，總能讓她如同自己不能逃避，被打擊的過程裡，護好她就是了。

柴溪有些不好意思，緩緩低頭，可是剛低下去，她就反應過來了，自己不是要聽謝王妃八卦的嗎。

“不對，說了這麼多，謝姑娘---你是一個字也沒有提呀。”

裴東錦自己看上去也沒有意識到自己跑題兒，也沒有注意柴溪眼角斜着帶了暧昧的探究，後者有些讪讪的，明明，裴東錦是要從頭兒說起，這個頭兒是太遠了，沒有講到這一環，還是，自己是真的沒有什麼能講的，風月事---有沒有呢？自己寫的江南詩，她改了一個字，姑母送回來，算不算？

“嗯，情傷難了，也難好，這個傅姑娘---這次要選擇---嗯，也比不上？”

柴溪心裡嘀咕，明明她對這個傅女舉人的印象不錯，那謝王妃，會是女神級的女子？比如自己曾經瘋狂崇拜的一個女導師，四十歲的她博學多才，長相極佳，知性中又隐藏着魅惑，她曾參加一個文化類節目，柴溪一度因為她鄙視節目中獲勝的人，在許多社交網站質疑節目有黑幕，有誰說完美女子，柴溪就自動帶入到那個導師身上，幾乎沒有原則，沒有是非的維護，比追星更甚，謝如芳自己是見過的，長相不錯，稍帶些跋扈，她姐姐謝王妃肯定沒有。

“啊？”

裴東錦一時沒有想到關于謝王妃和自己的交集，就算加上上一回的二十幾年，他們之間的有---那就說說她這個人吧，自己還知道一些。

“她，極其聰明，但是她的聰明，我認為主要在于看事通透，不像女子安于後宅的那種，對于許多事的見解，總有讓人眼前一新之處。比如，有一次北境和漠盟有個小沖突，燕廖和大周剛剛結盟，明明是出兵支援，她卻斷言，這是燕廖自導自演的一出鞏固聯盟和得到糧食酬謝的手段，一個月後，北境程國公果然出示了幾個有力證據---”

裴東錦把上一回證據隐隐約約的記憶，加上自己想象的細節講給柴溪聽，自己有一絲怪異的感覺，是啊，如此見識的謝大娘子，上一回嫁給景福王，這一回嫁給二皇子秦王，真的都是謝相做主嗎？雖然，謝家的姻親一向長輩做主，自己姑丈就是被老太爺強迫着娶的相貌一般的小姑母。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