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洛家來的婦人的位置架得這麼高,她的殺手锏撒潑打滾兒就沒有用武之地了。幸好後面有個面色平和的婦人上來接話兒。
“這位正是我家大房的姑娘,剛剛是她的嬸母,我正是她是嫂子,今天來是領她回家的。”
“哦---嬸母嫂子?都是親近之人,那麼洛大姑娘,”
狀師回頭問洛姑娘:
“這位---姑娘可是認識?”
洛姑娘向後撤一步,璨郎失望的表情還沒有上臉,她開口了,聲音顫抖,眼神直直看着所謂的嬸母和嫂子,顯得無比害怕,一看就是長久受到虐待的——洛家原配所出的姑娘過得不如婢仆,在東城,本來就不是秘密。
“見,見過,似乎,他們家大郎,還---還打過我,我的手臂被打斷了。”
洛姑娘顫巍巍的伸出胳膊,亮出傷痕來,雖然不止一處傷,甚至可以說她整個胳膊上沒有好地方,但是小臂上增生出來的一個大大的高聳,顯是很重的舊傷留下來的。
“那是你表哥,小孩子打架,難免有個不小心。”
中年婆子心不虛,這個死丫頭,欺負她的可不是自己家一個,有信媳婦---她是默許的,甚至給了好處。
“小孩子,我今年十七歲,傷是前年的,那時,這個‘大表哥’24了,這麼高,也不是小孩打架,是他家的妹妹,當時已經二十歲的大表姐想要我母親的遺物當嫁妝,我想留個念想---我的東西,母親留給的---隻有這一件了---就沒有給她,他們兄妹搶了,我哭---他們說晦氣,還打我出氣!”
眼淚成珠兒成串兒,洛姑娘越說越激動,說的話足以讓人聽清,比劃着打她親戚的高度,除了洛家來要人的婆子們,在場都動容了。
“他們洛家真不是個東西,人家是個沒有娘的孩子,有後娘苛待已經很可憐了,同族親戚本該憐惜扶持,還欺辱打罵,缺德!”
“是啊,人說,自家不合外人欺,後娘不待見,遠到沒有邊兒的親戚也來耀武揚威,洛家人丁是真旺,家風也是真不正!”
“人家以子告母,本該哄回去,現在派欺負過人家的來,洛有信這麼蠢?”
“就你想的美,不知道有了後娘就有後爹,他們就沒有想着好好待人家,沒有準兒還是帶回去再虐待死呢,人家上次去呈狀紙,不是說了,以為死了,都扔亂墳崗子了。”
當然也對洛姑娘以子告父表示不認同的長衫,搖搖頭和罵洛家人的理論:
“不管這麼樣,這父父子子不能變,再怎麼也不能和生父對簿公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