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佩略越說越想哭，話也就說的更快，石昭越發難聽清聽懂了。

“因為你，我也學了漢話，你就不知道為什麼嗎？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說着就真的止不住淚水了，既然會漢語，自己就不暴露短闆了，石昭連忙改了漢話。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按漢人的話就是青梅竹馬，我又如何變得這麼快呢，你性子這麼急，你看都哭花了臉。”

石昭伸了伸手，又停住，自己不是真的柯木薩，禾佩略這麼親近的人，很快會發現的。誰知道對方比他大方，看見停在眼前的手，自己抓到臉上，在他手上蹭了不少眼淚。剛剛他脾氣不好，自己也過分了，不過---她不能認。她是最漂亮的姑娘，追求自己的英雄，排在龍梅宮外百裡。

“我們是青梅竹馬，那她是誰？長什麼樣兒，你得讓我看了，看了，我才放心。”

禾佩略因為被安慰的動作，情緒平複到稍稍理智狀态，但是仍然執着的打聽他藏的那女子的情況，要是比自己醜就算了，要是個漂亮的---她還沒有見過蠻子裡有醜女人呢，個個都是狐狸精一樣，眼含媚态，行動裡自帶風流。這宮裡有有個例子，宮外自己家裡---也有，就算啊母都鬥不過她，回回都因為招惹漢女，被阿爸不喜，甚至數月互不理睬。這不，皇子都開始說漢話了，是不是真把那個漢人女子放心上了呢。可是---他手還在自己臉上呢。

“我實話說吧，”

她順着自己也說漢話，正和石昭的意。

“那女子是被匪人綁架的南朝官宦女子，還是大将軍的女兒，現在兩國合作對付漠盟，為了不引起友邦誤會，還沒有想好要不要告知大周，怎麼告知大周，我再宮外---商量了很久，你也知道，宮外不太平，怕出了什麼變故，還帶她入宮來了。你剛剛---也話趕話的，要是你不那麼急---唉！”

他願意解釋，禾佩略不能全不給留情面，可是對于他的說辭，似信非信，仔細盯住石昭的眼睛，好像想從中看到他話是真是假，石昭沒有全說謊，就算沒有經曆過細作訓練，他也能不露出異色。

“那怎麼不送到大周驿館，還有，你不是最反對和大周聯手？”

一句話，石昭也聽出不少信息，他想知道更多，腦子極速的應對這些信息，還要敷衍禾佩略，他要打起一百分精神。

“下面人打谷草，錯綁了她，她現在以為綁架她的人是---本皇子，現在先要---這個還要你幫忙，至于和大周的關系，令尊和你說了什麼？”

禾佩略想了半天才明白令尊是指的誰，想了想，又想了想，忽略了他沒有回答自己之前的問話。

“祖父作為北樞密，是覺得打谷草才能得到糧食和女人，可是父親---和大周打仗的幾年，他還年輕，一直往前沖，餓着肚子的時候居多，後來，大周和我們修好，貿易興起，咱們喝的茶葉，用的鹽巴，穿的絲綢，絲綿，都是來自南地，他也知道打仗用銀子，現在侵擾咱們的是漠盟，你要是---要是還是和阿爸意見不合，不防好好談，我給你們做中間人。”

石昭垂着眼，很久沒有說話，禾佩略就有耐心的看着他，等他想出些什麼。石昭擡頭的時候，看到的就算滴溜溜的眼睛，雖然不大，卻很讓人安穩，這手，要不要收回來呢。

“你阿爺阿爸和你說的既然不多，你就不要提起，男人的事情，總要男人做，現在女人的事情---我還要你幫忙。”

禾佩略聽他有耐心解釋，還把她歸在自己女人裡，來了精神，讓她做事情，就算對未婚妻的信任，可是，剛剛吵架，他還說不想娶自己，這要找個後賬，不然面子不好看。

“找我幫忙，誰是你未婚妻你找誰去，找我做什麼？”

小矯情恰到好處，石昭都快忘記自己要救程六姑娘，替柯木薩背下惡言惡語的鍋，眼睛裡回以滿滿笑意，哄道：

“你看看你，我就是說句氣話，你不是也摔了我最喜歡的擺設？好了，好了，不生氣了，都是我的錯。”

摔了什麼，他隻聽聽，對付女人的質問，猜不出來，先認了最有效，他的經驗，每年七八個女朋友的更換速度，輕松應對，可是面對禾佩略，他用起來，有些慚愧，下意識的低下頭。禾佩略也不過多糾纏是誰的錯，撩了撩眼皮，放開石昭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