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們,都消消氣兒,出了人命,小婦人害怕---您幾位---”
“不用怕,以後你照常出攤兒,再有不長眼來找事兒,和這些書生一樣的玩意兒,你就到河道屯營和我---我們頭說一聲兒,看我們頭兒給你做主!”
一句話,這些短打的來曆就都清楚了,幾名書生子頓時冷汗直冒,這不止是屯營的兵士,更是水運上土匪一樣名聲的---老童生甚至咽了咽口水,他真怕了。剛剛提了洛家,他們都沒有住手,怪不得,這是直系,還是---可别壞了自己的好事兒,此刻的面子---要怎麼辦。他沒有急智,同行的---還不如他。
“喲,失敬,怪不得前天第一次見各位爺就器宇不凡,原來是軍爺,有您這句話,小婦人就放心了,要不---先放了這群秀才,他們百無一用---不能計較,你幾位說,是不是?”
可别在她這裡出了人命,生意還是要做下去,這群兵痞打完人跑了,自己在街口還要賣馄饨的。
“好好好,都聽您---和我們頭兒的---頭兒,您看---”
他的把頭兒擡得高高的,準沒有錯兒。
“算了,算了,你看看你們,耽誤人家生意,把桌椅都砸壞了,就問好了他們服不服,放了吧!”
校尉說完并不着急表功,也不再看馄饨西施,而是站起來,挺直脊背,側身抱拳,走了,自己的姿勢一定是英俊之至,那個老闆娘的眼睛定然黏在自己身上---這叫欲擒故縱,今天自己就成了三成——天助他,拿下這市井尤物。
小弟也不多糾纏,拳腳也不敢再動,真打死一個兩個的,還是見官不跪的秀才,也是麻煩的很。
“知道錯了?拿了銀錢賠老闆娘的桌椅闆凳,這事兒就算完了,不然---”
“不然,這位軍爺有你們幾個好看,快快快,快認個錯兒起來吧,下回三思後行,别充大尾巴狼就好!”
她必須把話說狠些,小弟才能氣兒順兒,在自己面前争着表現的漢子,她又不是隻見過一個兩個,還有剛剛那個自命潇灑的---都在她眼裡了,男人,隻要一眼,她就知道他們肚子裡生的什麼蟲,唉,以後有的周旋了。
秀才們雖然憤憤,還是都哼哼着不再嘴硬,湊了50幾個大錢兒,才送走了幾個兵痞,歇息了半天,才把氣兒喘勻了,爬起來,馄饨西施權衡了半天要不要把銅闆退給他們,看見童生鄙夷的目光後,還給他一個白眼兒,踹進自己兜裡,換來老童生如同看髒東西的眼神兒——馄饨西施也想揍他了,不敢對兵痞下手,倒是遷怒自己了。百無一用的廢物!
離開岔路前,幾個書生都沒有在說話,關鍵是沒有臉,相互攙扶着回家,傷好的差不多,氣越攢越大,一緻不忿,甚至内部的小龃龉,都不在乎了。
“咱們不能咽下這口氣,尤其是對一夥兒武夫!”
“滿杭州府和别的地方不同,這裡武人當家,告官的路走不通,那就從最好欺負的開始!”
這個時候也不怕話說的直白了,那天,誰也沒有争回面子,一塊兒丢過人,裝也沒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