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遠拉着長聲兒,他本來可以扮演她弟弟也住進洛家别苑,可是還沒有到時候,柴小郎說妓子奸猾,不可大意,雲鵬和自己三人還真沒有聽進心裡,今天這不就碰上了,他有些後怕,于老大都說了,這是關乎石溪閣存亡的大事,多小心都不為過,要是萬一壞了事兒---他冷汗都快出來了。要是因為自己大意,出了岔子,他可不想回去接着有上頓沒有下頓。
“這---這---爺饒命---我---這人---這人就是我要贖身後委身的那人---他---他不會說的。就算威了奴家,他也不會。”
柳娘聲音發抖,長遠的眼睛沒有從她臉上移開半分,那雙眼白過多的眸子真冰冷。
“哦?那我就---”
長遠說着,直接推門進了房間,三郎感受到陌生人的步子,邊胡亂披衣服邊回頭,被長遠陰沉的臉色也吓到了,停住動作,更從柳娘的驚慌失措裡加劇了恐慌,說話都結巴了。
“你,你,我可是個秀才!”
長遠頗為不屑的冷笑一聲,
“哦,秀才私下約見青樓妓子,不知道傳出去,會不會削了功名呢,又會不會被老鸨撓花了你的,我沒有讀過刑獄法典,不然,咱們試試?”
三郎立馬頹了,剛剛還想擺個架子,幸好沒有,身份吓不住他,隻有---
“這位是---就是柳娘說的那位有錢大爺吧?”
“嗯,是有錢,可是怎麼辦呢,你知道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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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遠掰着手指,咯咯作響,他是個狠人,三郎知道,柳娘說第一次見他,怕被洩露秘密,自己房裡的一隻八哥兒就被一飛刀斃命,他頭目森森,自己現在知道了他們的計劃---都怪柳娘嘴不嚴,她和自己說這些做什麼,連累的他喲---臣不密喪其身,她一個妓子,人家沖着自己來了,可是自己---還想靠功名,不想喪身呀。
僅僅幾句,長遠就得到了三郎的一個把柄,以及今晚發生的馄饨攤前的事情及人物,說到人物,他本來心不在焉的歪在椅子上,那個老童生---他要馬上彙報給柴溪,更要威脅住秀才三郎。
長遠後來無比慶幸今天的多一嘴的問,也同時得到了那個裴大人的吩咐。
這件小事,本以為就是書生吃啞巴虧,他說的好欺負的,是說的那個動手都不敢的兵士,使些暗招兒就行了,誰知道老童生最恨的卻是馄饨西施。
第三天早上,馄饨西施和婆母以及一個半歲的孩子,都死在自家的院子裡,馄饨西施身無寸縷不說,身上的傷痕----更是慘不忍睹,躺在屋門前,孩子也是身首異處,更讓人氣憤的,連同她四旬有餘的婆母也被淩辱後才一刀紮在胸口,發現他們的是叫他們一起去買便宜肉的鄰居大娘。
一時間,巷子裡除了害怕,就各種傳說,其中桃色害命最多,這也合理,畢竟一個女子在外謀生過于招眼兒,不知道有沒有人暗中操作,那天小武官在馄饨攤吃飯被傳的尤其盛,甚至都有細節。
校尉很快得知了此事,并且幾乎沒有思索的找到幾個秀才,除了先察覺不對躲起來的秀才三郎。他想到的不是告官,不是去衙門作證,挑釁的應付方式就是反殺,他聚齊了四人扔在義莊,自己高高坐在破椅子上,垂頭望向知道實情和什麼都不知道的書生子。
“把褲子脫了!”
幾人以為自己聽錯了,不敢置信的仰望,自己都還沒有想出報仇的辦法,這人就想斬草除根了?酒後口角兒,也不至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