璨郎手裡的劍轉了個個兒,寒光刺到他眼裡,對面的人後背一涼,連忙退下,要受的責罰——自己帶幾個人悄悄來就好了。後悔也晚了,要是灰溜溜回去,也說不不過去,可是剛剛回視人家,還沒有張嘴,璨郎的笑比劍光還要寒,這一回---至少二十軍棍,要是丢了命---不行,他要找個人墊背。
将軍的命令含糊,自己懂是懂了,可是執行,他真難呀。剛剛自己離開就好了。
他目光斜向自己手下,璨郎就猜出他肚子裡憋了什麼屎,馬缰一拉在原地轉個圈兒,笑的諷刺,還帶着絲絲自嘲,呼嘯離開。
柴溪收到了于歸的信兒,前綴兩個字絕密,弄得他有一些不好意思,畢竟這兩個字的意思,裴東錦都不用想就知道了,本以為他會借機退開回避,沒想到他反而大大方方的直接說話了:
“這個絕密看來很重要,也很着急,你快點譯,譯完,我幫你參詳一下。”
竟然不尴尬,仿佛絕密二字防的是别人。
柴溪想的是馬匹,兵事從來是大事兒,現在就屯兵馬,要說和争儲無關,誰信,可是也不用如此急迫,他們還幹了更不能拿出來的事兒?石昭吞并了許多山頭兒,這個他是知道的,可是,竟然和官府有這麼多的聯系,還是讓他心驚了,即使懷疑成立,她還是要給山上傳信救人。
裴東錦則是一下子把自己摔在椅子上,是了,這第三股勢力,就是對他們動手的人,他們在背後掌控着一切,現在财力兵力都要得到,要掐住他們的喉嚨,打回他們伸出的手。何其艱難。上一回呢,上一回自己官位太低,根本就不知道上層的事情,他隻知道這一回文武官之間的鬥争被挑起,後來,第三股勢力到底是成了事的,他不敢信,找個要請教周先生,可以放一放。
“大名府以及以西的山間糧食的價格增長了不少,并且封了山,不讓獵戶打獵,”
“這個于歸沒說。”
“你們不做糧食行生意,他剛到大約是不知道,大白的人傳的信兒。”
裴東錦像是說平常話一樣,絲毫不覺自己也是把他得之不易的消息露給柴溪。
“要不是于歸被拿住了,這個糧食生意倒是也做得。”
這個算是提點他們做什麼賺錢嗎,顯然不全是。
“你想到的,和我---一樣嗎?”
裴東錦根本不管她說什麼,還是順着自己思路說。
“你大名府有别人嗎,沒有他,其實也做得。”
“你的意思是說---”
“這筆銀子你去賺吧,不止賺銀子還有,你想不想知道你最怕的是不是事實?”
柴溪不明白,也不想太明白。對方肯定是有事要自己幫忙,總有知道的時候,不着急。就像現在,莊子外兩方的打鬥都一個多時辰了,裴東錦仿佛不關他的事情一樣,從容的很。她就不信,裴東錦比自己想到的少,他即使不是全盤皆知,也是有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