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六這回不敢留給老婦再次打自己的機會，顧不得屈辱趕緊點頭應下來，當天晚上，老婦那個最小的兒子拿來珍藏的肉幹得到了她，如此連打帶哄，幾天功夫，程六就真的成了老婦幾個兒子公有的妻子。

桑靳負責伺候她吃喝，甚至在她晚上睡覺的帳篷外，等着，等着老婦的哪個兒子出來，能去她的小破帳子，可是，自從程六來了，一次都沒有，她的恨毒就已經蔓延在眼裡，讓程六都看出來了。

隻不過桑靳不懂漢話，她最小的丈夫懂得也不多，程六隻好比比劃劃慢慢教他，可是他們相處的時間太少，小半個月過去，少年學到的話太少，她學到的燕廖語也太少了，少到他們溝通明确得知的，隻有帶她來到這裡的幾個匪人的屍骨埋在哪裡。

這小半個個月，卻是程國公和蕭将軍最難熬的，簡直堪比半年，保持克制，雙方不能真打起來，讓漠盟趁虛而入，可是，程家拿出太多證據，證明燕廖的大皇子擄走了程六，而且她在西樓出現過，偏偏，此時，一直關注此事的大皇子，突然失去了聯系，一天一個消息的是貴妃生的小皇子，他急的團團轉，再這樣拖下去，程國公的耐心用完，三十裡的緩沖區裡，就會出現程家軍，接下去---現在這個時節，燕廖的糧草别說打仗，就算支撐大軍到達邊境，怕也是不能。

“将軍，那個程家的小将，已經到了十裡軍驿附近，帶了一千人！”

他們在這裡的兵士也隻有五千人，還不算傷病的，即使如此，就算打腫臉充胖子他仍然要有所回應。

“再給大皇子發信，吩咐鷹隊，也往前開進十裡，拿筆墨，把通譯叫過來，我要再給程國公休書一封！”

手下得令下去，軍營動起來，石昭伏在不遠處，露出笑容，之前的進展太慢了，慢到他沒有了耐心，幸好有個程六，她的身份真是個好由頭兒，至于這個由頭兒的死活---她活着呢，以後要是她能活下去，自己多照顧一兩分算是謝她。

“石六當家，程國公不是少年郎，小将軍也是有經驗的大将，守邊有幾年了，怎麼會輕易開戰？”

石昭聽到六當家的這個稱呼皺皺眉，很快閃過去，暫時不理會，這條線兒，他還要用，不能托大。

“那就看你會不會辦事兒了，聽說，那個通譯的兒子生了重病，需要名貴草藥和糧食，還有小皇子身邊最得力的謀士，可是生活奢靡，不隻喜歡南朝吃食，最愛南朝美人，一萬兩，你若辦成---别說狼隊的隊長，蕭将軍的位置，兩三年内也不是不能想，誰讓，我能弄來幾個月的軍糧，也能運來百車的石炭呢？現在，整個燕廖，能辦到這些的，怕是超不過五個人吧？”

“這---石東家謙虛，能做到的怕是一個都沒有！”

可不是嗎，現在正是燕廖新舊交替的時候，一個人能做到的事情，不多的财物糧食，到了皇帝那裡再分發下去，怕還真沒有了，或者說根本到不了皇帝那裡，石昭正是看準了這一點兒，想一擊而中呢。現在天氣是越來越暖和，可是剛剛過去的冬天，凍死的不隻有牲畜，還有不少低級的奴兵，要是有了足夠多的石炭---除了壯大自己的狼隊這個實在的好處，更有樞密的贊賞，以後---蕭将軍眼裡不會隻看見鷹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