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溪知道他指的是自己絕不會因為這個殺人,尤其不是危及自身的情況下,這是---吃定自己了?柴溪本來精疲力盡的靠着爛泥,這會兒暴起,三下五除二按住曲蘭亭,扭住他的胳膊别再後背,又喘了半天氣,手肘下的曲蘭亭并不反抗,任她按住,并用追殺漢子腰帶布條綁住,笑意不減。
“你這是---惱羞成怒了?”
可是當他臉貼着地,半扭頭借着月光看到柴溪把不知道昏迷還是被打死的漢子的滿是泥污的前襟布撕下來,緩慢的團城一團,不懷好意的伸向他的嘴巴,他蹭着想後退,就忘了嘴還沒有被塞住,剛剛要訓斥柴溪,對方已經借機捏住他下巴了。
“嗚,唔---”
他掙紮起來,可是沒有用處,他是武将之家出身,身上也有功夫,可是耐力——他有什麼耐力,練功剛剛累了就有下人小厮拿湯水點心,勸着去休息,哪裡會如同柴溪一樣,為了在這個不确定因素太多的世界生存,為了和山裡的惡獸鬥,和外面的兇險的人鬥,逼迫着自己多堅持一下,再多堅持一下,一直到自己的極限。他反抗不得,那看不清也知道多髒臭的胸口布塞進嘴裡,他甚至快要暈過去。
“哎呀,這種粗人在軍中久了,不知道如廁後會不會洗手,不洗的話---或許就會找個地方蹭蹭----嗯---這塊兒是個好地方!”
柴溪松開曲蘭亭,眼睛挑釁的眨了眨,曲蘭亭強力翻過來,看不到别的,那亮晶晶可是忽略不了,随着柴溪描述帶着惡心,想吐也吐不出,一陣一陣的嘔嘔連聲,甚至不能呼吸,柴溪好整以暇的看着曲蘭亭,這個教訓,就是讓這個高傲的貴家公子不敢再拿自己的隐私——要命的隐私當玩笑,這回他高傲有沒有收斂不知道,反正以後或者不輕易惹自己,或者直接想自己死,也算個痛快。
“咳咳,嗯嗯---嘔嘔---”
嘴抵在較硬的泥土上,蹭掉嘴裡的布,曲蘭亭側躺在泥土隴上,緩了半天,才算停止了胃裡的翻騰,心裡的怒氣一點點升騰成殺意,在柴溪的眼裡聚集,她反倒放心了,想殺自己?逞勇鬥狠,她不怕了。反正她塞住他嘴巴也不是真不想讓他說話,隻是表明态度罷了。自己女子的身份經不起他證明,那就探探他想做什麼。
“你!你!”
曲蘭亭喉嚨沙啞着,你你的想指着柴溪卻苦于手還被綁縛着,隻能發狠。
“放肆!”
“哼,曲蘭亭,我不管你是怎麼看出來我是女子的,我靠着男子身份安身立命,你卻視之為兒戲,要是真是因為你們所謂政見争鬥也就罷了,偏偏隻是拿我這等蝼蟻的命來玩樂,還說我放肆,今天我沒有把你綁了石頭扔江裡滅口,也是小爺我仁慈,你個貴家少爺大約不知道,山匪之流,哪裡管你是誰,什麼公主之子,我們隻要活着,誰礙了事兒,我就拼命。你要怎麼樣,說出來,或者---咱們兩個對決,輸赢定了,随對方處置,可好?”
曲蘭亭沒有答是或者否,隻是滿目懷疑,他亮身份辦事情慣了,柴溪說的---是江湖,他隻是沒有經曆,不是不能理解,可不是嗎,女子想要活在世間,難,山匪窩裡---她隐藏女子的身份确實是保護。
“你竟然覺得我威脅你不是為了和裴七的争鬥?”
“或者剛剛見我---不知道我是女子時候,你是想過從我弱點入手,尋了裴東錦的縫隙,但是---你也不至于如此,在此情境下,與你是個不傷大雅的玩笑,于我---要命。”